“如果,他是皇帝舅舅呢?”
白景霖緊追不放,說出最有可能的兇手身份,他目光緊緊的盯著他,像是在說服自己,又像是要先為南明玄再提一下醒。
那樣一種既怕是兇手,卻又已經認定,絕對是兇手的複雜心情,讓他整個人,極為矛盾。
南明玄瞳孔一縮,淡淡道,“此事還未查清,現在下結論,未免過早!”
他袍袖一甩,他離開,不想談這個問題。白景霖卻不能不談,他深吸一口氣,石破天驚的一個決定,“南明玄,如果,你不能夠很好的照顧她,我來!”
雙拳驀然握緊,這一句話,不是心血來潮,是經過深思熟慮。
南明玄想離開的腳步,慢慢頓下,再慢慢轉身,眼睛對上了他。
似憤怒,又似嘆息,更似一種發自心底的失望,與說不出的傷痛。
曾經親密無間,情同手足一般的表兄弟之間,第一次如此這般坦誠,卻又犀利。
“本宮的女人,何須你來照顧?”
良久,南明玄的聲音冷冷的。
不同於之前的淡漠,清涼,現在的他,竟有一種眾叛親離的悲哀之感。
他頭上壓著一國之君的父親威脅,眼前又被白景霖逼著……他深深看著他,一字一頓,“白景霖,本宮今天,將話放在這裡,若是本宮連自己的女人都不能保護,那麼,這整個天下,本宮讓給你!”
江山美人,孰輕孰重?
南明玄心裡的天平徹底傾斜!
白景霖訝然,片刻,又覺得渾身發涼,不寒而慄。
南明玄已經轉身進帳,可他這一句愛美人不愛江山的豪言壯語,卻在白景霖心裡,深深烙下了一道寒印。
“可是阿玄……”
他站在帳前,喃喃的說,原本沉重的氣氛,他卻忽然一嘆,以一種極其輕快的語速道,“你特麼就是一傻的。這樣的事情,你難道不知道瞞得越久,越是無法解釋嗎?雅兒是個好女孩,是非曲直她心裡比誰都明白。你看,你之前傷她那麼深,她還不是原諒了你?”
伸手點點主帥帳內,白景霖故作輕鬆,卻眼底帶著深深無力。
明知一切不可能,自己還是特別深特別重的陷了進去。
大漠之夜,與她獨處的點點滴滴,竟是他這一生,最美好的回憶了嗎?
女人女人,真是這世界上最麻煩的動物。
他忍不住吐槽一句,又想,南明玄一國太子,要是真連個女人都搞不定,將來還怎麼坐天下?
腳步退開,帳內沒有任何回應。
想必,南明玄應該是能聽得他剛剛的話吧?
白景霖轉了身,終於離開。
他一邊走一邊想,又甚至苦中作樂的很陰險的希望著……最好是這倆人能夠一拍兩散,他就趁虛而入,搶了美人歸。總之,他不介意娶個二手貨,對他來說,那丫頭是否有過男人,他並不介意,他介意的是,要兩情相悅。
唔!
可是這樣……他算不算很卑鄙?
“喲,這不是主帥大人嗎?這是要幹什麼去?”
流水守門無力,一眼瞧著白景霖晃過來,勾肩搭背就迎了上去,沒話找話的套近乎。
白景霖心裡壓著苦,他強打精神,“槽!別提了……南明玄那小子,哎,算了算了,流水,有空不?陪小爺喝一杯?”
瞬間感覺自己是越來越墮落了,這邊關主帥當得……真是一點威風都沒有。
主帥營帳讓了出去,那顆心……也跟著徹底的出去了。
流水囧:“郡王爺,您老人家心情不好麼?”
突然拉著他要這麼喝一杯,我擦,他小心肝受不住啊。
身份低微,不敢迂規!
“少廢話!小爺讓你喝,你就喝……敢不喝,小爺扒了你的皮!”
眼睛一瞪,白景霖哼哼嘰嘰翻舊帳,“不是那時候在清風寨,你指著小爺的鼻子,罵小爺見死不救的時候了?流水啊流水,小爺可記得你呢!趕緊給我走!”
笑罵著將他推出去,又重重一腳踢到屁股上,流水瞬間哭了臉,捂著屁股叫,“啊,不是吧!郡王爺您一向是大人有大量的,可千萬別跟小的一般見識啊,小的錯了還不行?”
連哭帶嚎往前撲,實則心裡樂開了花啊樂開了花。
小樣的流雲,叫你晴天大白日的進帳去玩親親,叫你那麼牛x的讓小爺幫你把門又看風,現在,郡王爺要請小爺去喝酒喔,不奉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