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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4部分

一半遞給孟海,孟海就吃起來。

吃著蘋果,心情會好一些,似乎這食物是可以分解憂傷的。全球大事且不論,就說現在吧,無聊得頭頂,夜獨泓在太空中的飛行器上呢,孟海沒有夜獨泓哪怕蘇雨、香草兒的命令,是不敢擅自去做事情的。天一星的兵好像在水球佈置下了天羅地網。孟海是不敢輕舉妄動的。不能跟天一兵發生衝突,至少是現時不能,可在這段算是韜光養晦的日子裡,做些什麼呢?要建造花木小屋也建造了。要編做躺椅也做了。還要做什麼呢?有什麼有意思的事情可做呢?人生有太多時候如現時這般。無趣得很。

牛驢問孟海在想什麼,他看孟海似乎有些憂愁,就想知道孟海在憂愁什麼。所謂問君何所愁。孟海回答的也簡單。孟海的回答是,我在憂愁天邊的夕陽。

牛驢說,我也在憂愁,我在憂愁天邊的白雲。

那天邊,是有白雲的,夕陽再強大,也終究不會塗染所有的雲朵,天一星的人再強大,也絕對消滅不了水球上所有的人。

牛驢說了一些很有哲理的話,其中有一句是,白雲悠悠,天空哪兒管得了。

孟海被這句話擊中,他實在感覺這句話說得像一個哲學家。

夕陽慢慢淡去了它的色彩,剛才兩人濃重的心情也變得清淡,原來人的心情會隨著自然的變化而變化,這太奇妙了。

日頭落下去,天就徹底暗了,日頭落下去,世界也就安靜了。

孟海不說話,他要享受黑,天黑這種黑,是用墨汁啊顏料啊難以表現的,在畫面上難以表現,在詩句中也難以表現,這種黑,只有在天黑的時候,身臨其境,才能完好地感受。太深的夜,那種黑是凝重的,黃昏時,天色的暗,也可算是一種黑,但這種黑是裝腔作勢、似有似無的黑,只有太陽落下去,天色初黑,這種黑是最為鮮嫩的,這種黑像一個孩子,是最為活潑的。孟海就正在享受這種黑,孟海不愧是一個高貴的人,他可稱得上是一個貴族,正因為他能享受這種黑。很多的人,能夠享受牛排,知道牛排好吃,能夠享受女人,知道女人溫柔,能夠享受服裝,知道服裝漂亮,能夠享受豪宅,知道豪宅氣派,等等等等,人能夠享受的東西很多,但是有些東西,比如自然中的東西,有些細微到難以被普通人發覺的東西,是一般人享受不了的。就如這天色初黑,是最耐人尋味的,孟海就能享受此類的東西,很多的人,在天剛黑的時候,要麼聊天,要麼打麻將,要麼拿著炒瓢做飯,他們不懂得也不會享受這種美麗的黑。這是多麼遺憾的事情。

牛驢和白星都不能理解孟海此時的內心感受,他已經將白天擔心夜獨泓會出事的心情拋之腦後,他要全心全意享受這夜的黑。

牛驢在夜中,看不清孟海的臉,孟海不要光亮,有燈有火,孟海也不要弄亮,他就是要享受這夜的黑。那牛驢還以為孟海此時仍然如白天那般憂愁呢,他想要找些話來開導孟海。

孟海此時的心是多悠閒啊,他能與這種夜的黑同在,能處在這種迷人的夜色中,已是很激動了,他沒有愁苦。

牛驢說:“你也不要擔心,夜獨泓那麼大本事的人,他準能順利抵達天一星。你不要愁,不要心急,累了就早點兒睡吧。”

孟海舒了口氣,說:“誰愁了,誰憂愁了,你看我憂愁了嗎?我在這兒安安靜靜地躺著,你不要說話煩我好不好。”

牛驢:“天黑了就睡吧,你白天搭建小屋,也累了。我告訴過你,要你不要那麼拼命搭建。”

孟海說:“我不拼命搭建,一天能搭好嗎?要是一天搭不好,咱們晚上睡什麼地方?幹活就要利索,利索就是效率,效率難道不是生命嗎?”

牛驢說:“說的也是,不搭建個屋子,晚上睡在露天地裡,萬一被野獸吃了,就沒有生命了。利索真是生命。”

天色剛黑,這麼好的空間,孟海不想浪費,他要在這麼好的空間裡享受生命,於是不再想和牛驢說話。

孟海不和牛驢說話,牛驢也知趣,離開孟海,去找白星說話。白星正在一塊石頭上吃晚飯呢,剛才白星找到了鳥蛋,用法術煎了一個鳥蛋,乾糧袋子裡面還有多半個饃饃,白星就吃饃饃就鳥蛋。牛驢是來找白星說話的,說話需要嘴,那白星的嘴在嚼東西吃,牛驢不願意打攪白星。

白星吃著東西說話了,吃東西還沒佔住他的嘴,他說:“這個黑星,早上就出去了到這會兒,還沒回來呢,這可讓人擔心死了,他這是去哪兒了,會不會是被瑞雪給吃了呢?”

牛驢說:“我也不是說沒有這個可能,但那黑星畢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