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晚飯,蕭梓嶽特意給那隻小狗洗了個澡,洗完澡之後,小傢伙看上去幹淨了不少。也許是時間久了,它的怕生感明顯沒有那麼重了,洗澡的時候時不時的會用小鼻子嗅嗅蕭梓嶽的手背,觸感溼溼涼涼的,樣子非常可愛。
蕭梓嶽用毛巾裹著小狗走出衛生間來到客廳,將它放到沙發上,仔細的為它擦拭身體。而沈孟楊則一個人在廚房洗碗,待將碗都洗完,他也去衛生間洗了個澡,疲憊一天,也就這個時候可以放鬆放鬆。
洗了大概十多分鐘,沈孟楊穿著睡衣,拿毛巾擦拭著頭髮緩步走出衛生間,拐到客廳來。
入目第一眼就看到那跟毛球似的小狗在沙發上使勁的在咬毛巾一角,自娛自樂的玩兒著。沈孟楊走上前去叫了一聲;“牙都沒長齊還咬那麼帶勁。開心!哎,抬頭!”
蕭梓嶽給小傢伙取的名字,沈孟楊最終還是無異議的接受了。
開心,聽著也挺不錯,不過,他覺得自己取得也不差,老話不是說得好,賤名好養活!但是,既然那小子覺得好的話,叫開心他倒沒什麼意見,仔細聽聽,確實比自己那個正常些。
沈孟楊剛才叫的那一聲對還獨自玩的專注的狗狗來說就如同扔了一塊小石子到大海里,連個迴音兒都沒有,小傢伙跟沒聽到一樣依舊做著該做的事。
見自己明顯被一隻狗無視,沈孟楊笑罵一句便任由它獨自玩去了。
可一扭頭,沈孟楊一愣、
距離沙發幾步遠的位置,落地窗旁,蕭梓嶽正靜靜倚靠的坐在那,手裡抱著吉他。
他的頭微微偏移,抵著落地窗的玻璃,雙眼無神似的觀望著窗外的景色。稀稀疏疏的燈影變換著顏色折射到他的身上,將那身影暈上了一層薄光,迷離間,給人一種莫名寂寥的感覺。
彷彿收回了飄遠的思緒,撫摸著吉他弦的手指輕輕一彈,細弦顫抖,安靜的氛圍裡倏地傳來一縷音符。
指尖的動作逐漸繁複,音符亦由起初的單調變得豐富了起來,低低淺淺,渾厚悅耳。
前奏慢慢落下,轉而替代的是配合著音樂浮現的低沉淺唱。
那夜真的好浪漫,
我帶你去看月半彎
有點害羞卻很幸福,
這種感覺我很喜歡。
讓我溫柔靠近你身邊
你也緊緊陷入我臂彎
感覺愛情,悄悄來臨,紛紛擾擾與我無關……
淺斟吟唱,輕輕緩緩,低沉富有磁性的嗓音像初春的暖風攜帶著淡淡清香拂向心底。
男人唱歌的時候眼神非常溫柔,不似往常的冷然,淡漠,而是獨自沉醉在音樂中享受著每一個音符的洗禮。寒冬逝去,暖冬攜著縷縷溫度悄然而至。
他低低垂下頭,落地窗外投射進來的流光勾勒出一片薄薄陰影映到那半側的臉上,兩側雪白窗簾隨著敞開的視窗吹進的細微夜風,柔柔搖曳,光影層疊綿延,朦朧,宛如畫卷。
因為客廳只在沙發旁開著一盞稍暗的落地燈,所以整間客廳並不是太亮,然而,正因為如此,更加自然的映襯出了落地窗旁的一幕景象。
沈孟楊略顯失神的看著蕭梓嶽的自彈自唱。
為什麼會失神,他自己也不知道,就是覺得這麼猛然細微觀察之下,發現了某種以前沒有發現的感覺。
對,是蕭梓嶽給人的感覺。
原來,這人整個人溫柔起來是這樣子的……這小半年的相處裡,他倒是第一次發現。
另一邊,似乎發現了沈孟楊的注視,蕭梓嶽似有所察般緩緩抬起了頭,低緩的歌聲沒有中斷,就那樣面對面的對幾步之遙的人唱著……
那雙淺棕色的眼瞳目不轉睛的在與沈孟楊對視,似有意,又似無意。
歌聲縈繞在耳畔,不知是不是沈孟楊看錯了,當兩人目光相對之時,沈孟楊感覺他衝自己笑了一笑,很淺,亦是真實。忽的,窗簾飄揚,快速遮擋了沈孟楊的視線幾秒,雪色紗料曳去後,再看蕭梓嶽他的笑容已經不見,彷彿剛才那一瞬只是沈孟楊的錯覺。
不知不覺,沈孟楊恢復神智,微微一笑,伸手輕輕拍了幾下掌。
“不錯嘛!有點底子!”沈孟楊由衷的稱讚道。
兩三下響亮的掌聲響起,蕭梓嶽的歌聲漸漸停止,不久,撥弄著吉他弦的手指也一同安靜了下來。
客廳恢復了平靜。
那邊沙發上的小狗對毛巾失去了興趣,邁著小短腿從沙發上跳了下來,可惜,沙發高度對它來說高了些,與其說跳,不如說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