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鳳凰用微笑的目光望著龍山會。這該是一次怎樣的心湖驚鴻、情海漾舟?此時沒有山盟海誓,沒有花好月圓,只有那美人“清揚婉兮”的清秀飄逸的精神和“婉如清揚”的明如秋水的眼睛在一對青年人的目光中的一次碰撞。河面的蘆葦、蓮花,偶然的相遇,無聲的對視,各自在瞬間駐進對方的心田,哪怕未來是萬丈深淵、火海刀山,已無可救藥地愛上了對方。
船頭被河水擊打得噼裡啪啦地響,龍山會一句話不說,照舊劃他的船。他的腦子裡翻騰起來,耿鳳凰的裙子被濺進船裡的河水浸溼了,能朦朧朧地看到她美腿的樣子。
耿鳳凰看著龍山會說:“你這人毫不講理,無端把一個女人拽到船上,你知道我從哪裡來?到哪裡去?”她的聲音,清脆得如晴天裡嘩嘩流動的小龍河的流水聲。
“我不管你從何處來,但我要負責你的歸宿!”龍山會看著她說。
耿鳳凰覺得他的話非常得可笑,這才留意身邊的高中同學:只見他淺紫色襯衫,雖舊但整潔舒適;半長髮卻藏不住那肥大的耳垂,身材算是高大,五官分明而又柔和,雙眸清澈非凡,嘴巴大而含笑。
龍山會正要說話,耿鳳凰又說:“這次回來就是要帶領槐樹園人,為農村的教育事業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你雖然鎮長,但對民師和代課教師並不熟悉。我雖然一個草根教師,為你鎮長我會撲湯蹈火!”
龍山會這樣平易近人,善解人意;這樣乾淨、溫柔、富有男子漢氣質的男人實在,實在是“十個男人九個壞,還有一個人人愛”裡面那十分之一啊!“山會大哥!”那耿鳳凰突然喊道,然後紅著臉蛋去看手裡的書。
龍山會心突地一跳,聽著耿鳳凰甜甜的話語,側過臉打量著她:她白淨的面龐沒任何粉黛,長長的睫毛遮瑕脈脈含情的大眼睛,及腰的烏黑長辮子,被河水溼了的緣故順服地貼在挺立的胸前,更襯托溼裙裡凹凸有致的身體,透著朦朧的膚色撩撥著他的理智,情不自禁地自嘆:“小龍河的美人雖多,但沒有見過今天鎮長如此美麗的啊!”
“我不知道這麼多的美女哪一個能配的上龍山會哥啊!”耿鳳凰的話自信中帶著一份尖刻。
“那你幫我找一個?”龍山會也不敢看她,說完這話他後悔了,幹麼和人家美女鎮長聊起這個啊!難道一個草根教師還奢望能和這位美女鎮長有一段姻緣嗎?
耿鳳凰沉默了片刻,笑眯眯地詢問龍山會擺在心頭上的問題,“你覺得槐樹園教學樓的建設和草根教師的前途如何?”
此時的龍山會覺得耿鳳凰就是知己,就把心裡話說了:“本來一個鎮長到小龍河,數到小蝦小魚的,也輪不到我一個草根教師。但我還是來了,沒別的意思!只因為我們是同學”
耿鳳凰喜歡直來直去,最狠裝B的臭男人,聽到他這麼說,臉上卻像結了一層冰一樣。“讓我下船。”她一邊喊,一邊拍打著船棚,可是船的速度很快,龍山會似乎沒有聽見,無奈之下,耿鳳凰拽著他的胳膊,加大了嗓門喊:“停船!把我送岸上去!”
龍山會像大哥哥一樣安慰她,“鎮長!這裡不是停船的地方,前面大槐樹下有渡口,你可以到那裡再自己走。”
神秘的冰山美人兒像瞬間融化似的,又露出一絲笑意,剛才的風暴已經煙消雲散。她溫和地說:“別鎮長鎮長的,以後稱呼我同學、老師、鳳凰妹子都行!,把縣委書記送到槐花崗,回來我請你吃飯!別忘了,我要跟你讀書。”美人兒就是美人兒,她說話的聲音都這般動聽!那聲音裡帶著少女的心跳,帶著少女的秘密,也帶著對未來的祝福和憧憬
兩岸炊煙裊裊,小船繼續前進。
“這一次公務員考試,你應該好好感謝龐順行書記。”龍山會說。
“你也這麼想。當初,我真傻,我怎麼會愛上龐順行?我幹了那麼多傻事,我只是想臥薪嚐膽,等待機遇,才把委屈的淚水往肚子裡流,默默地承受著工作、身心的壓力,仍然一絲不苟地在民辦教師的崗位上奉獻著。這次考試除了你的鋼筆之外,誰也沒有幫我。”耿鳳凰的雙手遮住眼鏡,不讓他們看到她溼潤的眼睛。
“對不起,今天讓你重提這不開的壺!你現在是鎮長了,不應該怕他!”龍山會望著沉思的耿鳳凰,為這人生多難的代課教師滋生一種憐憫之情。
“是的,有他五八,沒他四十。你看前面的天好高好藍。龍山會開船哪!”耿鳳凰說著,轉過身子,觀賞著夕陽下滿是荷花的小龍河。
“沒有那窩蜂照樣攪蜜吃。相信你能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