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決定成績和監考的人都是教委或他們指定的人,能公平嗎?”
“老伯,你不是考上了嗎?我通知了你。你怎麼還守在核分的現場的外面?”耿鳳凰就在這支隊伍裡,她這次來是關心小龍河民師的命運,還有一個私心,她想替龍山會關心一下龍海濤的考試結果。
“海濤伯,考得好吧。”龍海濤突然聽到一個柔美的女聲,抬頭一看見是耿鳳凰,自認自己沒有考好,又是龍山會的父親,覺得沒臉想繞著避開耿鳳凰。
“海濤伯,我耿鳳凰啊!”耿鳳凰緊走幾步跟上去。
龍海濤停下也不敢看她,支支吾吾地說:“沒考好,不好意思。”
“怎麼沒有考好啊?您榜上有名啊!海濤伯!準備清酒吧。”耿鳳凰高興地說。
“是考了好名次,可是怕被別人的職務、職稱、先進等方面的加分。你好好打聽錄取的事。”龍海濤不放心地說。
“放心吧,這是最後的成績。今天我請客,您通知咱小龍河轉正的老師到對面的賓館,祝賀一下。”耿鳳凰指了指對面的一家飯館。
龍海濤還是不放心地說:“我擔心榜會換呢。”
“怎麼會呢?”
“怎麼不會,去年龍山會考教師明明語文第一的,到錄取的那一天人家說不缺語文,硬硬地幹下來了。”
“這次不會的。您就安心去吃飯吧。”
“這就放心了。我通知他們。”龍海濤笑了,那是等了三十多年的微笑啊!
龍海濤被龍三嬸推著向對面去。耿鳳凰看著他一直在擦眼淚。好擔心這位老伯真的成為“范進”。
耿鳳凰去結賬的時候,民師們早結了賬離去。
耿鳳凰又向那榜跑去,她知道他們不會多遠。等到了榜前,隱隱約約聽到啜泣聲,龍海濤蹲在龍三嬸的三輪車上,低著頭抹淚。
“老伯,你怎麼啦!”耿鳳凰走過去問。
龍三嬸來到耿鳳凰跟前,替龍海濤說話:“他上午來看了一遍,說是排在後面,不放心,我怕他有個好歹跟了來。上午還中了,下午就落榜了。他看了像死娘似的。”
耿鳳凰走到榜前,那榜上的漿糊還黏黏的,她進了辦公室去詢問,果然換榜了。僅0、5分的差距,新榜上沒了名字。龍海濤連續考了五年,在錄取的邊緣徘徊,一次次的期望,一次次的打擊,競爭就是這麼殘酷,何況還要暗箱操作,怎能不讓龍海濤以淚洗面,精神恍惚。
或許只有老伴知道他們的苦衷,她相信龍海濤的能力,騎著三輪車把龍海濤送到市紀委。市紀委門口陸續走出像他打扮的農民,雖然破舊,但整潔乾淨。憑龍海濤的經驗,那是和他一樣的民辦教師。
龍海濤碰上正開會回來的紀委書記,痛不餘生,訴說了考場上的貓膩。紀委書記接待了這位眼含熱淚的龍海濤,把他送上老伴的三輪車。“老伯,你回去吧。這次參加考試的老師紛紛反映這次考試不真實,我們正在調查之中。”
去省城的龍山會早回到了小龍河街道中心小學。剛進教學研究室,大家沉默不語。本來山會想告訴小龍河鎮的喜訊,看大家沉默的樣子,裝作不高興的樣子,等大家圍過來,給老師們一個驚喜。
“你去市裡了?”校長問。
“對!”龍山會興奮起來,忍不住微笑。
“民師的前途怎麼樣?”校長追問。
“很好啊!等喝酒吧!”
“你們也高興得太早了!”校長站起來,對龍山會說:“你馬上去槐樹園。”
“今天週末,不可能找他們吧!什麼事不能等週一再說。讓他們過個輕鬆的週末吧!”
“等週一黃瓜菜都涼了。”
“究竟什麼事啊!塌天似的。”大家圍著校長著急地問。
“比塌天還大,你們去聽什麼輔導?去!去!知道了。”
“到底怎麼啦?”龍山會也急了,問。
“市紀委、監察局、新聞界正在調查民辦教師轉正考試試題被洩漏和倒賣案件。因為我們學校除了2名之外,都考上了,自然懷疑到我們頭上。”
“我認為多大的事呢,沒有問題。”龍山會撂下這句話,邀請大家:“我們在槐樹園喝酒,都去!”
龍山會騎車飛奔槐樹園,讓看門的憨叔開啟門,直奔大樹下。大家興高采烈地將龍山會按在凳子上,倒上酒,感謝他:
“我們大家正在感謝你的輔導呢,不是你我們那能哪樣的好成績。”
“我來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