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喝!”
“吃點新鮮的水果吧?這東西在大非川可是相當難得啊!”
“不吃!”
“我剛剛物色到兩個美人,就在帳外……”
李恪雙眼頓時放光,“扶我起來,更衣!”
秦慕白一本正經的拍了拍巴掌,“澹臺你們進來,給殿下更衣!”
李恪頓時像洩了氣的皮球並且惱羞成怒,“滾出去!!”
秦慕白哈哈的大笑,“殿下息怒,身體要緊。我這不是怕你臥床養病窮極無聊嘛,來逗你樂一樂。”
“你這哪裡是逗樂,分明是拿我尋開心!”李恪哭笑不得。但精神頭的確是好些了。
“其實我是有件事情要跟你說。”秦慕白說道。
“說。”
“侯君集在出徵之前,殺了長孫渙。”秦慕白低聲道,“這個訊息,你還不知道吧?關西軍軍中,早就嚴令封鎖了的。”
“什麼?”李恪的臉色頓時變了一變,“那我父皇知道嗎?”
“知道。當時我在玉門關,這等大事江夏王不敢不報啊!但我估計,皇帝陛下將這個訊息暗中壓了下來,還沒有告訴長孫無忌。不然,還真不知道會出什麼大亂子。”秦慕白低聲道,“但是紙包不住火,長孫無忌遲早知道。這也就意味著,我們與長孫無忌已經徹底決裂了,絕對沒有和好的可能。雙方之間,必是你死我活,不留餘地。”
李恪濃眉緊鎖緩緩的點了點頭,“這我明白。就算沒有長孫渙被殺一事,他也是容不下我。因為他始終覺得我是個血統不正的異類,是個懷有野心能夠威脅到他安危的潛在敵人。”
“歸根到底,還不是因為你是皇帝陛下的兒子?”秦慕白意味深長的試探問道。
“但我沒想那些東西!”李恪突然正色道。
“哪些東西?”秦慕白輕笑。
“明知故問!”李恪有點氣惱。
秦慕白摸了摸鼻子輕輕的笑了笑,說道:“想沒想,只有你自己知道;現實的情況是,皇帝陛下還興許有了那麼一點興趣,想讓你試一試。”
秦慕白輕描淡寫的這一句話,讓李恪臉色大變!
“慕白,連你也這麼認為?”李恪低聲驚道,“認為我心懷異志?”
“錯了。不是我認為你怎麼去想了;而是很多人都認為,你具備這個能力。”秦慕白撇了撇嘴,說道,“包括皇帝陛下。”
李恪陷入了沉默。良久之後無奈的點了點頭,說道,“我無法自欺欺人。父皇突然將我從幽州調到蘭州來,說沒有一點那方面的用意,肯定是不可能的。但是“廢嫡立庶”這種事情,在歷朝歷代都如同禁忌一般讓人談虎色變!……據我所知,朝中大臣不光只有長孫無忌,就連房玄齡,對此也都是堅決反對的。我清楚自己的處境,是沒機會的。所以有時候我在想,父皇刻意這麼做,只是將我推上風口浪尖,讓我去當一面擋箭牌,保護他真正想要立的那個儲君!”
秦慕白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欣慰的微笑。他點了點頭,說道:“殿下,你真的很聰明。”
“我也早就註定會有個悲慘的結局,不是麼?”李恪苦澀的補充了一句,又道,“朝中的黨爭已經嚴重到影響整個帝國的興衰,其核心與根源無非就是儲君之爭。太子大哥倒臺了,我遠走幽州,剩下就只有魏王與晉王。真要爭奪起來,從哪方面說,晉王都遠非魏王的對手。現在長孫無忌又與魏王聯手了,晉王更無半分勝算。在這樣的情況下,父皇如果想要保護晉王,唯一的辦法就是轉移長孫與魏王的注意力,讓他們將矛頭轉移方向——於是,就有了我回京覆命,蘭州監軍!”
“你的意思是,此刻陛下心中真正想立的,是晉王?而你我這些人,不過是扮演了鶩蚌相爭的二個笨蛋之一?”秦慕白不動聲色的問道。
李恪茫然的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沒人能知道。我猜,可能就連我父皇自己,也不知道。從血統能力上來講,太子大哥被廢之後,魏王全面佔優,沒人再能爭得過他。但是此前的幾次事件,已經將他虛偽陰詐的一面完全暴露在的父皇的面前。而且魏王太過急功近利,為了爭奪儲君之位失去了應有的立場與操守,公然與以前的敵人長孫無忌聯手,就只差公然的逼宮聖駕了。這種明目張膽的拉幫結盟、結黨連朋,其實是我父皇最忌諱的。要不然,當初長孫無忌建議讓魏王來蘭州監軍的時候,父皇就不會出其不意的派我來了。這就好比當眾狠狠的扇了他一巴掌,對他進行了嚴厲的告誡。所以,無論何時,我父皇都不容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