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搖頭推辭道:“使不得,這可使不得!這麼貴重的東西,可不能這麼給小孩子拿著玩兒。”
“然姐兒,別看你娘,只跟嬸子說,喜歡不?”蘇禮笑著道,“你若是喜歡,嬸子便把這些送你,你留著日後做嫁妝可好?”
然姐兒眼睛骨碌碌地亂轉,半晌才道:“我、我不要嫁妝,能不能拿去給爹還債?若是能還上債,爹就不會總打娘……”
“娘在家怎麼跟你說的!”嚴林氏聞言上來將然姐兒扯過去,抬頭就給了她一巴掌,“你個小孩子家的懂什麼!”
“弟妹,你打孩子做什麼!”蘇禮忙起身攔著,抱過被打哭的然姐兒,交給身後的半夏,“讓這個姐姐帶你去花園玩兒好不好?”
半夏知道蘇禮跟嚴林氏有話說,便接過然姐兒,叫過芷蓮和慶雲在門口守著,自己才哄著然姐兒到外面去玩兒。
“怎麼,表弟還賭錢?”蘇禮將人都出去了,才拉著嚴林氏在榻邊坐下問。
嚴林氏聞言再也忍不住眼淚,拉著蘇禮的手哭道:“他以前不是這樣的,去年娘又給他添了個妾,便被帶著往歪路上走了,那個妾如今還生了個兒子,我的肚子偏生不爭氣,更是不敢再說什麼。
去年賭輸了我孃家陪嫁的幾百畝地,今年零零碎碎地把我陪嫁的首飾什麼都拿出去還債了,我再也拿不出錢來,便總被他打罵。”
蘇禮聞言皺眉:“七舅和七舅母可知道此事?”
“爹孃只知道他偶爾去賭錢,但不知道他輸了那麼多,上次婆母知道我們因為賭錢吵架,還袒護說他不過只是偶爾去消遣,我也不好再說什麼。”嚴林氏低頭不住地擦眼淚,一副傷心欲絕的模樣。
“唉……”蘇禮長嘆一氣,她知道若是依照自己的思維方式去勸解,嚴林氏肯定是接受不了的,卻又不知道該如何說她才好,只得說些個不痛不癢的安慰,“弟妹有空也多跟表弟談談,畢竟孩子都這麼大了,七舅和七舅母還想給表弟捐個監生,總這樣出去聚賭,萬一被人傳揚出去也不是什麼露臉的事,再過幾年孩子們大了,待到該許人家的年紀,哪家會願意找個愛賭錢的親家?”
“說的就是呢!”嚴林氏也嘆氣道,“我一勸他他便跟我吵,要不就打孩子,我如今都不敢再說什麼,都是我命苦罷了,就這麼熬著吧!”
蘇禮聞言也不好再說什麼,畢竟是別人家的家務事,只好轉移話題道:“既然這樣,這匣子的頭面我且先收著,待然姐兒要嫁人的時候,拿去給她添妝奩。”
將嚴林氏和然姐兒送走之後,蘇禮在家待著煩悶,躺下也睡不著,便叫人備車,回孃家去看嫂子和侄子,閒聊中便說起此事。
蘇馮氏聞言嘆氣道:“好端端的爺們,都讓那些個小蹄子給帶壞了。”
聽她突然冒出這樣一句,蘇禮先是一愣,而後便明白她怕是想到了懷彤,抬手拍拍她的手背道:“嫂子放心吧,爹孃不會任由她再呆在家裡的。”
“妹妹莫要再擔心,懷彤今早被娘行了家法,然後爹將賣身契還給她,將她趕出門去了。”蘇馮氏說罷在臉上勾起個笑容道:“爹孃都待我極好,我如今已經很是知足。”
“嫂子……”蘇禮覺得她這話說得很是奇怪,便皺眉問:“哥哥最近對你不好?”
“我也說不出來,只是覺得跟以前不一樣了,他雖然也日日宿在我房裡,對瑞哥兒也很是疼愛,但總覺得,終究是不同了。”以往有什麼話,蘇馮氏還不太好意思與小姑子說,畢竟還是姑娘家,如今蘇禮已經嫁作人婦,她便也不再顧慮許多。
蘇禮心道,經歷過那樣的事情,即使是再大度的女人,也不會心裡毫無芥蒂,隨即又想,她如今剛生過孩子不久,難不成會得個產後抑鬱症不成?記得她生孩子前,就有一段時間疑神疑鬼,如驚弓之鳥一般,總是自己嚇唬自己。
想到這兒她只能按照古代的思維方式開口安慰道:“嫂子,你別想太多,你跟哥哥成親好幾年,他是什麼樣的人你也知道。男人嘛,總有些時候是經不起誘惑的,嫂嫂如今是正妻又有了兒子,在京中有爹孃給你做主,回到南邊兒以後有你孃家撐腰,嫂嫂只要照顧好瑞哥兒,跟哥哥好好相處,對其他人便拿出你主母的氣勢,莫要總是縱容她們,諒她們也是翻不了天的。”
“妹妹說的有理,我不過是日日躺著無事可做,自己有些胡思亂想罷了!”蘇馮氏聞言笑了一下,但不管怎麼看都讓人覺得其中帶著苦澀。
蘇禮忽然覺得有些難為情,蘇馮氏以真心待自己,可自己卻總說些個敷衍安慰的空話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