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溫帥是應行軍,但不是駐防。”溫砌挑眉,左蒼狼繼續說:“俞軍遭此慘敗,短時間之內不會再向我們用兵,溫帥應率軍前往馬邑城西的平度關。以防西靖入侵。”
諸人驚住,袁戲說:“西靖與我們簽定城下之盟,如今是大燕的上國,你如何斷定,他會對我們用兵?”
左蒼狼說:“因為俞國會派遣使者入靖,大肆誇耀自己的戰力。然後稱我們雖然殲滅其十五萬精銳,戰力卻也被折損得所剩無幾。然後邀西靖皇帝出兵,瓜分燕地。西靖皇帝對大燕早懷納入彀中之意,必然會興兵試探。而一旦西靖起兵,孤竹、山戎、屠何等必會認定大燕大勢已去,既而聞風而動。”
所有人都變了臉色,袁戲問:“那西靖當年率大軍入侵,都被溫帥擋於平度關外,北俞也被我們嚇破了膽,還敢再來?”
左蒼狼說:“北俞不會來,但是一定會這麼做。此戰他遭此重創,四周虎狼環顧。他為自保也好,防止大燕復仇也罷,只有走這步棋。因為只有大燕亂起來,其他野獸才顧不上身受重傷的俞國。虎狼瓜分大燕的時間,正好能給它以喘息之機。”
這番話出口,幾乎所有人都是一身冷汗。溫砌問:“依你所見,該當如何呢?”
左蒼狼說:“溫帥率少量兵士,此時行軍,前往宿鄴以西的平度關關隘。西靖大將見到溫帥本人,已知大燕有所防備,必不敢妄動。我方一面遣使前往孤竹,遊說孤竹王向俞國用兵,一面佯攻小泉山。俞國現在殘餘軍力全部駐防在燕俞邊境,以防止我們反撲。孤竹一旦同它開戰,俞國如果不調兵回防孤竹,孤竹會得手,如果調兵回防,我們則有機可趁。”
那一天的太陽很大,她髮間全是灰塵和汗水,臉頰如染煙霞,唇卻很乾。她抬手用袖子擦了擦汗,接著說:“我們雙方無論是誰得手,其他國家都會知道弱者是誰。一旦其他部族聞風而動,俞國一定會滅亡。”
她說完之後,過了很久都沒有人開口。左蒼狼看看大家,有點訕訕地,問:“我說錯了什麼嗎?”
溫砌問:“你是說,我們需要佯裝囤兵平度關,以威懾西靖,然後和孤竹一起,向北俞用兵?”
左蒼狼眉頭微皺,說:“不,大燕國庫空虛,已不堪再戰。我們只是佯攻小泉山,以牽制北俞。一旦孤竹得手,其他國家會搶著前來分一杯羹,俞國必陷入戰亂之中。我們只需要擒回俞國皇族達奚鋮和達奚琴,然後將小泉山等城池丟給山戎或者屠何。如此一來,孤竹最先起兵,必然損失慘重。而山戎和屠何損失不多,卻得利最大,三方之間必生嫌隙。無論他們是互相交戰還是防備,都可保大燕無憂。”
裨將軍許琅問:“為什麼要擒回達奚鋮等人?”
左蒼狼說:“無主之地只會更加混亂,而且達奚一族,在北俞根基深厚,民望頗高。我們擒他們在手,日後若攻北俞舊地,定是勝券在握。”
溫砌的目光在她臉上停留,那時候她像個大花貓,只有眼神閃動著炫目的光華。溫砌說:“今夜我帶兩萬人前往馬邑城,袁戲聽令。”
袁戲跪在地上,溫砌說:“此間軍務,由你全權處理。左蒼狼任參軍職。如至戰時,意見分歧,派兵急報予我。”
袁戲和左蒼狼均跪地領命:“是!”
溫砌看了眼左蒼狼,說:“都散了吧,袁戲留下。”等諸將都散了,溫砌轉過頭看袁戲,良久,說:“宿鄴西與北,雖在一城之中,然則營地相隔甚遠。軍情如火,即使急報,也未必來得及。”
袁戲說:“溫帥的意思是……”
溫砌說:“若論勇猛,大燕無人及你。若論智計謀略,她勝你多矣。如果意見相佐,你要多考慮她的見解。”
袁戲說:“溫帥您是知道末將的,讓我上陣殺敵,我袁戲誰也不懼。可是這些彎彎繞繞,我是真的……元帥為何非要我掌印信?”
溫砌說:“袁戲,她是二殿下的人。這個人與我們,終究不能同道而行。所以你既要用她,又要防她。一切軍務,均需親自打理。絕不可偷懶懈怠!”
袁戲扒了扒頭髮,頗為煩惱,說:“是。”
溫砌說:“袁戲,我交到你手裡的,不是軍符印信,更不是一個統率的虛銜,那是整個西北大營的軍心,是為將者的忠誠,是陛下這麼多年來的恩澤和信任!”
袁戲的表情慢慢凝重,溫砌盯著他的眼睛,說:“我不管將來誰登帝位,但是我麾下的軍隊,哪怕一兵一卒,都必須是陛下手中的軍隊。”
袁戲汗都下來了:“不、不,元帥,您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