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年他多不容易。

她不忍將自己的手掌拿開，就保持著一個上位者看下位者冷漠的神情，平淡道：“你和明浩都是這個國家的棟樑，我希望你們能學習、成長、然後走到為國家效力那一天。我不希望你發自內心覺得，自己僅僅只是一個男寵。”

“你不必害怕我，也不必偽裝自己，你發自內心告訴我，”說著，葉塵靠近他，彷彿是帶了某種魔力，一字一句，認真開口：“你想要什麼？”

命運。

陸涼腦海裡瞬間閃過這樣一個念頭。

他想要命運，想要自己能掌握自己的未來，想要未來能夠因他的努力而變化，而不是生來就是某一個角色，生來就為誰服務，將人生變成別人的踏板，成全誰，亦或者是摧毀誰。

不過這些話陸涼並沒有說出來，他看著葉塵的眼睛，面色平靜。

此時此刻，卸下了所有偽裝，失去了那刻意裝出來的嬌柔造作，這個人帶了一種宛如上等美玉一般驚人的美麗。

葉塵和他對視，看見他眼裡落滿了她，然後聽他一字一句道：“從陛下成為陸涼的主人起，陸涼就發過誓，陸涼的生命裡，陛下就是陸涼的神明。”

“陛下給我什麼，我就要什麼。陛下想我要什麼，我就要什麼。”

聽到這話，葉塵沒有出聲，她心裡十分複雜。

每一次都是這樣。

每一次，這個人總要對她說類似這樣的話，她聽到的時候，總會感覺幸福，歡喜。可這一次她卻希望，他能不說這樣的話，能夠過好一點。

不要愛上一個註定要離開的人，這是對他最大的好。

於是葉塵慢慢開口：“那我希望，你不要讓我當你的神明。”

陸涼露出錯愕的表情，葉塵將手放在他的額頭：“陸涼，我希望你能有自己的人生，自己的夢想。你該有你的人生價值，你試圖實現它，併為此奮鬥終身。我希望你能成長為一個好的男人。”

“你該心懷星際與夢想，你該熱愛生活，考慮他人，你該去體會這個世界的喜樂，去保護你你身後的弱者，去成為一個英雄。”

說著，葉塵放柔了語調，溫柔瞧著陸涼。她控制不住自己的目光，她本想盡量冷漠一點，但是描繪著陸涼的未來時，她又控制不住內心那一份愛慕和崇拜。

“陸涼，”她認真開口：“你會成為一個英雄。”

陸涼沒說話。

對方那樣深情溫柔的目光，讓他忍不住心神晃了晃。

他突然就理解，為什麼前五輩子，他都會愛上這個女人。

哪怕什麼都不記得，哪怕是在不同的時間，不同的地方，他都會一次又一次，輕而易舉愛上她。

陸涼閉上眼睛，穩了穩情緒，他不會重蹈覆轍的。

他調整好自己的狀態，用極慢的語速，慢慢道：“陛下似乎和平時，很不一樣。”

“因為，”葉塵拿出自己早已想好的理由，告訴他道：“我希望你能成為我的心腹。”

陸涼抬眼看她，等待著她說話。

葉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