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
任焉夢搖著頭道:“不對,我夢中見過我娘,我娘沒……”
“你這麼醜。”
任焉夢盯著她道:“你臉上全是膿泡,還在流著黃水,實在太醜了。”
花容容眸中火焰漸退,露出一片茫然:“為什麼會是這樣,以前所有的人都說我漂亮,許多男人都想和我睡覺,我現在為什麼變這樣醜?”
任焉夢退後一步:“你不是我娘。”
“不是。”
“你娘是女人,我也是女人,我為什麼不是?”
任焉夢眼中閃過一道光亮:“我娘*上有黑點,你有沒有?”
任焉夢眸子泛亮,眼中浮起了淚水。花容容右乳的左側有一顆小黑痣!
他再次撲到花容容的懷中,流著淚水喊道:“娘!”
花容容已忘了自己變極了,也忘了自己是誰。
任焉夢已忘了自己的使命,也忘了自己要去哪裡。燭光熄滅了。
黑暗將他們吞沒。
遠處,十餘條人影向路口神廟飄來。
人影接近路口。任焉夢瞳仁裡閃過一道稜芒,也沒有動身子,他不想離開娘。
花容容眼裡露出驚恐之色,拉著任焉夢跳起:“你快走!”
任焉夢困惑地道:“他們為什麼要殺死”
“因為你是痴兒。”花容容推著他道,“你快走,娘隨後來找你。”任焉夢此刻的神智卻不清楚:“我去哪裡?”
花容容道:“去你該去的地方。”
花容容發出惶急的呼喊:“快走!”
“呼!”任焉夢像箭矢一樣,射出廟門。射過廟坪,跌落在路口的黃土地上。他掙扎著從地上爬起,白龍神駒向他跑過來,立在他身旁。
蒙面漢子沒有接截他的意思,甚至連看也沒有看他一眼。
一陣風帶著一縷輕煙掠過路口消失在茫茫地夜幕中。
一切復歸於平靜。廟外三個已斷氣的流浪漢,靜靜地躺在蒙面漢腳下。
良久,坪中響起了忠福冷水而深沉的聲音:“痴兒已經走了,瘋婆子你也該也出來了。”
黑帶蒙面漢正待說話,此時廟裡傳出花容容的聲音:“是的,我該出來了。”
忠福冷哼一聲:“瘋婆子,你居然能從徐大川和許復生手中逃脫出來,算你有本領。”
“嘿嘿。”花容容笑著道,“我有本領,我真的有本領嗎?”
花容容雙眼陡地一睜,眼球凸出,佈滿著血絲:“誰敢殺我?”
忠福抿抿嘴道:“只要你乖乖地聽話,我就不殺你兒子。”
“行!”花容容急忙道:“只要你不殺我兒子,你要做什麼都行,我陪你睡覺。”花容容瞧著他道:“我死了,我兒子就不用死了?”
忠褐點點頭,嘴角泛起一絲冷酷的笑:“是的。”
花容容舉起刀:“痴兒,娘死了你就不會死了。”
突來一陣旋風,坪中沙石飛揚。花容容身旁多了個徐大川。
花容容扭歪了臉,瞪著怪眼嚷道:“你是誰?誰叫你管老孃的事,是不是活得不……”
徐大川搖搖頭:“不,我不想殺她,我要帶她走。”
黑帶蒙面漢厲聲喝道:“大膽!你敢與大行宮為敵?”唐經絕面巾眼洞裡的眸子上瞪得溜圓,握往刀柄的手背青筋急劇地跳動。
忠福面色冷俊地道:“徐大川,你別忘了你與宮主的約定。”
徐大川凝目道:“我保證賽刀大會前,花容容決不會再露面。”
徐大川沒理睬他,問忠福道:“怎麼樣?”忠福想了想道:“你已決定了?”
忠福又道:“你打算帶她去哪兒?”
徐大川淡淡地道:“我想宮主一定會自有安排。”
“宮主會不高興的。”
“你這就帶她走?”
“是的。”
忠福眼裡閃著狡猾的光,沒有回答。
許水落音,一道電芒射向徐大川,唐經絕已按捺不住動手了。“屁……”唐經絕手不停,口也不停,但他只說出一個字,喉頭便發出璞的一聲響,像是吞下了一塊熾熱的火炭,沒了聲音。
唐經扔下手中的刀,雙手護住咽喉,慢慢地彎下腰去,鮮血從他的指縫中湧出,染紅了衣領和胸襟。
蒙面漢面巾裡的都變成了灰白色,他們從未見過這麼快,這麼狠的刀徐大川獨臂一揚,手中的刀向地上擲去,“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