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將她接回來便是。”
蕭瑭當即就變了臉色,厲聲道:“娘你切莫再說這種話。大哥是世子,咱們靖國公府,就只會有一個世子爺。我尊重大哥,也希望娘打消這個念頭……兒子知道這興許是孃的一番苦心,可娘若是真的為兒子好,就請娘日後不要再隨意插手兒子的事情。”
陸氏顫著手,臉色一白,只當自己是聽錯了。
什麼意思?什麼叫不要讓她插手他的事情?這些年她在靖國公府做的這一切,不都是為了這個兒子,他倒好,如今倒是嫌棄起自己來了。
陸氏本就是強弩之末了,唯一有些安慰的,不過就這麼一個兒子,如今連兒子都說出這種話,如何不讓她心寒。
蕭瑭卻道:“還請娘答應兒子,日後好好過日子,娘……兒子以後會好好孝順你,不會再做糊塗事兒。”既然杏瑤希望他好好過自己的日子,那他便好好的同寧氏過下去,如今他有妻有兒,父母雙全,有些事情不能任性。他該慶幸那會兒杏瑤沒有和他一起胡鬧,若是她應了下來,他也不可能和她沒有負擔的在一起。
——人生在世,除了享受,還需要承擔一些責任。
陸氏眼神一暗,頓時就有些崩潰,忍不住就掩面哭了起來。
蕭瑭安慰道:“娘,爹不是那般無情之人,這些年同孃的感情深厚,是誰都比不來的……”
感情深厚?陸氏頓了頓,心裡忍不住想:是呀,比起大部分男人來說,蕭晏泰的確待她不錯。二十多年能這般待她,也的確算得了感情深厚了。只是再深厚的感情,也會凋零枯竭、消耗殆盡。一個女人沒了美麗的容貌,便失去了資本,這樣的感情,究竟能維持多久。
一個沒有魅力的妾室,還能有什麼用。
陸氏一想到這些天蕭晏泰不曾來她這兒,心裡頓時就心灰意冷了,抓著蕭瑭的衣袖道:“瑭兒,娘如今只有你了。”
靠男人,不如靠兒子。
蕭瑭將手覆在陸氏的手背上,淺淺一笑道:“娘,你放心,一切有兒子在。”
·
玉緹生得兒子取名叫唐雎,這名兒取自詩經“關關雎鳩,在河之洲”,先前唐老爺子不同意,只覺得這長孫的名字一定要好好取,可到底拗不過兒子,也只能應下了。說起這名兒還是有故事的,當初唐慕禮鼓起勇氣給妻子寫的第一首情詩,便是這關雎。阿皎聽了之後羨慕不已,心裡尋思著:世子爺可從未給她寫過什麼情詩啊。
雖說兩人已經成了親了,可到底沒有什麼浪漫的事情,比不上唐慕禮和玉緹青梅竹馬兩小無猜,而且眼下這孩子都生了,還寫什麼情詩啊?
只是阿皎真的很想要。
她想要,卻開不了口。
孕婦的心情起伏很大,一點有些事情不能如願,便心心念唸的。蕭珩是何等的聰明,曉得見過那小外甥之後,妻子就有些心不在焉的。他這輩子,上輩子,兩輩子加起來,都沒給她寫過什麼情詩。她雖當了孃親,卻到底還是小姑娘心態,羨慕這個自然也在情理之中的。
兩人回了府之後,蕭珩卻是讓阿皎睡下,獨自去了書房。
阿皎本來就心存不滿,如今見他壓根人沒注意到自己神色有些恍惚,不由得有些不滿起來。只轉眸一想,大抵是她太小家子氣了——夫妻二人整日膩膩歪歪的,還需什麼情詩呢?
這麼一想,阿皎也睡就漸漸入睡了。
翌日一大早,她動了動身子,發現自個兒正被人擁在懷裡。阿皎彎唇一笑,迷迷糊糊睜開眼睛,恰好對上對方熠熠生輝的眸子。
阿皎一怔,頓時瞌睡就醒了,忙道:“世子爺這麼早就醒了?”
蕭珩笑笑,在妻子的臉上親了一口,然後從身旁拿出一副畫軸來。他將畫軸開啟,阿皎抬眼去看,卻見畫中之人生得嬌俏明媚,不知在衝著誰笑呢。阿皎瞧著畫中的自己,頓時眼睛一亮就歡喜的不得了,像寶貝似的拿了過來,瞅了瞅一旁提的字,正是詩經中的“執子之手與子偕老”。這大抵是最普通最溫馨的情話,可阿皎很是感動,未想到世子爺竟然是個這般細心之人。只是她又想著:難不成世子爺整晚都沒睡?
阿皎看著這畫像精緻,一看便是花了極長的功夫的,心下便又篤定的三分。
她將畫軸小心翼翼的捲起,擱到一旁,而後伸手抱住自家夫君,嬌氣道:“我很開心,可是下回世子爺不能再這般了。”熬了一整個晚上,若是傷了身子該如何。
蕭珩笑笑應下。
他蕭珩的妻子,犯不著羨慕別人。別人有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