鋼鐵色的大門開啟後灑了一身的白光,走進船內還能聽到系統運轉的細微聲響。
當天風號內部的暗藍色微光出現在眼前時,所有人或多或少的鬆了口氣。
孤僻如程心和沈師這樣的人,也不意味著實戰帶給他們的壓力微不可計。
能夠從危險的戰場轉移到熟悉的環境,平時挺直的脊背現在依舊挺直,但雙肩的緊繃卻微微放鬆。
沈師懟懟程心手臂,在他看過來後瞥眼風箏和莫汪逸。
之前不知怎麼又鬧崩的兩人,一個雙臂抱胸冷著臉,猩紅的眸底盡是壓抑的怒火,另一個低著頭,看不出在想什麼,不過就這人之前暴走的架勢,沈師有資格認為,對方是那種不叫的狗咬死人的型別。
程心像是看出他的想法,冰冷的嗤了聲,然後好似認真的接受了現狀般冷靜道:“人外有人,我算是知道了。”
沈師:“……沒開玩笑?”
在第一次見面時,沈師就知道程心和自己是同類人,都是對周圍人不感興趣自己玩自己的性格。
但是程心今天的一句話打破了他的印象。
或者該說……他這話的意思有點兒搞?
程心斜倚在艙壁上,如第一次登船時的傲慢模樣。
穆迴風等人似乎在討論複雜的事情沒有注意到這邊兒,這使得他們得以繼續聊下去。
程心淡淡道:“我為什麼要開玩笑?”
沈師嘴唇動動,有些驚訝:“不,我以為你應該……更清高一些?”
“呵,這麼說我的人不少,”程心冷淡道:“不過我知道自己的想法就夠了,”說完他看向沈師,“我是這樣,你呢?”
我?
沈師默了下來。
自家知自家事。
他參軍既不是為了夢想也不是為了前程,不過是覺得有趣罷了。
所以實力差不多就好,七年級卡在五級體修不是正常的嗎?而且他還是偏向優秀的學生,即使他有能力更強,可不是沒人知道嗎?
然後就是他的性格。
還是那句話,自家人知自家事。
看到風箏被叫去實戰自己卻留下,他本來就應該不甘心吧?根據他的性格來說,所有人都該覺得他不甘心。
但要是真較真起來,他反倒什麼都無所謂。
自己沒有目標,只有樂趣,沒有朋友,只看本心。
這麼多年隨心所欲的過來了,現在卻反倒覺得少了點兒什麼。
順心自在,但這顆心……總覺得有點兒空。
沈師一言不發的時間有些長,這對愛說話的他來說十分反常。
程心看了過去,沈師注意到他的目光,甩甩頭困擾的說道:“總覺得不怎麼值得。”
程心:“?”
沈師鬆動肩膀,狀似認真的說道:“你說,好不容易讓周圍人以為你是這樣一個人了,再費盡心機去改變印象是不是有些二逼?”
程心:“……我覺得說出這話的你很二。”
“噗!”沈師噴笑出聲,拍拍程心肩膀在他莫名其妙的視線裡說道:“謝謝開解,你說著不符合人設的話反倒很有意思。”
程心:“……你到底在搞什麼?”
“是啊,搞什麼呢?”
沈師不理他人的不解,掛著一臉的恍然大悟,嘴角噙著笑意。就這樣邊伸著懶腰邊走到風箏身旁,擦身而過的時候眼神微動。
風箏身體一顫,看向沈師背影,墨綠瞳眸黯淡無光。
沈師:“這樣好嗎?什麼都不做。”
短短的話,刺的風箏坐立難安,他不由看向莫汪逸,然後被狠狠瞪了。
猩紅的顏色使他格外安心,可是明明……他恐懼那種色彩。
……
所有人返回天風號,經歷過例行的檢查□□之後,他們各自回了自己的房間休息,但是風箏被穆迴風叫住。
“風箏,介意和我單獨談談嗎?”
微笑的元帥,不管他是不是自己的長官上司,光憑這些年的崇拜就足以使風箏做不出反抗,所以他預設了。
一路走過天風號明亮的走廊,腳步聲不大,甚至不注意就會被忽視,但是風箏卻覺得兩人偶爾重疊的影子像是踩在他的心底,異常心驚肉跳。
穆迴風回到自己的房間,眼底疲憊藏的很好,開啟房門,簡單的好像統一套間的擺設出現在風箏眼前看的他一愣。
穆迴風走進去後,燈光自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