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知道內情如龍天王等人,是終於有了穆迴風是未來國君的實感,那麼懵逼如風箏,就徹底搞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了。
風不祥不爽的瞥了眼安生觸地的膝蓋,沒有好氣的說道:“還傻什麼?真以為你現在就是皇帝了?”
字裡行間威脅的意味非常明顯,也驚醒了嚇呆的穆迴風。
穆迴風揉揉眉心,他算是發現了,從進門開始自己就一直在被眼前這人套路。
一路上的山山水水都是在製造第一眼的驚豔,第二眼的驚歎,等到我不由自主的開始欣賞起他和他作答開始,才真正踏入他的圈套,以至於這麼被動的就被他掀開了身份。
不愧是安家的大公子,七姓暗處的掌舵人,這心機,不是蓋的!
說不定就連這鼻翼間若隱若現的蓮香,和煮茶時暗有規律的步驟都在計劃起著什麼作用。
一時之間,穆迴風不得不去多想。
到底安生還在跪著,穆迴風也沒有思索多長時間,頂多也就像是愣了一下的自然反應,或者還要再加上一個苦笑,他就趕忙叫他起來了。
“安生,安大公子……名不虛傳啊。”
摸摸鼻樑,這時候,他也就只能說這種話了。
在安生重新落座,迎上龍天王等人莫名的視線,穆迴風這回真要苦笑了。
“不知安公子如此直言,是有所求,還是……”
既然你出招的如此大方,那我也不妨同樣走走陽謀。
被那暗藍鎖定,安生不著痕跡的在桌下握緊玉佩,嘴角掛著和煦笑意。
“陛下您多慮了,為您分憂,是臣子的義務。”
穆迴風眼一眯,原來如此。
他現在不是君,他也不是臣,換句話說,安生的意思是,等他為臣,朝堂上必有其一席之地,就是不知……這地方大小,是光安家還是七姓……
雖然覺得自己還不是什麼皇帝,也沒有唯一皇子的自覺,但是穆迴風已經不自覺的如皇帝一般多疑起來。
思維轉的很快,外界表現也不過是穆迴風喝了口茶,他就已經把種種思緒收拾利索,笑著應對道:“說笑了,什麼陛下不陛下的,我可就是個元帥,我家中央軍區,你們這樣的世家子弟最多。”
話音落下,安生便抬起了頭,穆迴風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好似從那雙清冽的眸子裡瞧出了一絲轉瞬即逝的動容。
低垂下頭,瞧著杯子裡平靜無波的碧湯,心說:這樣滿意了吧。
他當元帥時候就不怕這些公子哥大小姐亂來,以後執政也不會因此把七大家族排斥在政治中心之外,只要……你們有能力。
穆迴風的雙眼裡燃燒著澎湃的野心,這和當年執著燃燒的殉道者意志不同,此時他彷彿換了一個意志在思考,一個對這個世界來說,更好,更合適的意志。
安生應該是察覺到了穆迴風的潛臺詞,不然他不可能會這樣配合。
此人一改之前神秘莫測的模樣,俊美的臉上時時刻刻帶著笑意,就好像仙人下了凡塵,清風塑就的容貌因此而綻出春花般的溫暖,不孟浪不多情,如同風攜著花香,和煦又自然。
實話說,龍天王他們也多年沒見過笑成這樣的安生了,可見穆迴風的承諾到底有多麼管用。
風不祥皺皺眉頭,他自個是異數可以懶得理風家那群人,但安生卻不能像他一樣。
說來,從小就擔負異常沉重的責任卻能遊刃有餘,款款而行的安生似乎也非常適合如今這個時代。
暗沉的眸子裡似是因為想到了什麼而縱過一閃即逝的光亮,隨即便再次黯淡下來,無光的眼眸,乍看起來,真有些嚇人的味道。
風箏就為此而戰戰兢兢,坐在他身旁好似隨時都會跳起來一樣。
穆迴風和安生不著邊際的說了一通,等到其他人都整理好心情,才由安生主動開口,提起穆迴風來此的“正事。”
“有關於預言一事,我早已有安排,既然您為此而來,也便沒有隱瞞不說的道理。”
平和的聲調,大方的舉止,好似已經忘了之前死活不樂意見人的作態。
安生作為七姓暗地裡的首領,也真是深蘊端著駕駛,抬高身價,到了需要低腰討好的時候,也不會流於俗套。
最起碼,穆迴風看的就指向拍手給個贊。
實在是太會做人了。
“星辰和天王他們,應該把一些內容都告知給您了,我這裡就把剩下的部分補齊。”
安生緩緩的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