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套路我!”
“是。”
安生坦然的迎上風不祥的目光,淺淡的笑容中飽含寵溺。
“喜歡嗎?”
“什、什麼?”
風不祥不明所以,但還是在那樣的目光下紅了臉頰,低咳一聲,撇開頭咕噥出聲,“要撩就露骨點兒……”這樣我根本不懂!
笑了笑,安生顯然就是在享受風不祥不自在的模樣,他的視線不著痕跡的落在垂過胸前的漆黑長髮,思索不祥的頭髮又長了,他這回要用那些藥材製作護髮素洗髮膏呢?
分神的想著以上內容,嘴裡倒是因為喝了過於美味的茶水,就連吐息都雅緻的厲害。
安生:“安達有他存在的必要,牽連到風箏是我沒有想到的。”
自動把歪掉的話題撤回來,不好意思的風不祥也重新正色起來,他皺皺眉頭,說道:“你又不是神,我能理解,但是,你放縱安達這麼多年的理由是什麼?”
安生瞧著杯裡騰雲翻滾的茶霧,蓮葉的尖尖悄悄伸出水面,他呼吸一口局於這圓桌之上的茶香,提起了另一個話題。
“之前……天王和鳳華來找過我。”
風不祥:“哦?”
安生淡淡說道:“他們請我見七姓之外的人。”
風不祥剛鬆開的眉頭再次緊促,口氣不好的說道:“他們什麼意思?”
不知道歷代七姓領袖只能會見七姓的內部人員嗎?
身為這一代的隱性首領,能夠認識“安生”的,只有他們七個,外加安家人才對。
“他們說,他們想讓我見見這一代的天命之子。”
安生不動聲色接道。
“王風華和龍天王,這兩個隨心所欲的傢伙!”
風不祥毫不猶豫的表現出了對其他兩位同僚的不滿,不像是其他人之間還有所顧忌的樣子,他倒是爽快的厲害。
安生見他這樣,眼裡閃過羨慕,然後是越發深刻的喜歡,安撫的給他的杯子裡又添了些水,說道:“原因不只是這些,你也知道,七姓沉寂太久了,雖說,一些分量重的老人還活著,但是族裡的年青一代卻不甘於此,為了在家規許可的範圍給他們增加一些‘自由’,我也是很費腦筋的。”
風不祥受到喜歡人的順毛,這人也安靜下來,睜大眼睛的說道:“所以呢?”
安生:“我在想,這也許是個機會。”
風不祥:“……直白點兒!”
“呵呵,”安生一下子笑出聲,不再繼續繞圈子,“因為在末日面前一切籌劃都是空洞,所以略過這個暫且不提,我們以目前的情況作出考慮,我的想法是這樣的……”
好聽的聲線,徐徐展開了一副青蓮夏露圖,自感官上就已經是無上的享受。
“接著‘真王’上位的期間,再一次把七姓送上政治舞臺,雖說之後肯定會被漫天要價,尤其是災難過後,擁有龐大底蘊的七姓最適合被當權者視為魚肉,但恰恰也是最適合七姓站出來的時候,以這些年積累的東西換取民心,以民意動搖王權,只要這個當權者對七姓有一絲好感,我們的位置,就不會再像現在這麼尷尬。”
安生輕輕垂眸,有種蓮葉露水順之滑入池中的溫柔。
風不祥雖說是聽懂了大概,但這其中的艱難卻無法仔細體會。
畢竟,這樣的改革對幾千年以來都堅持保守政策的七姓來說無異於背叛,更有可能因為違背過往前輩制定的生存之道而使之覆滅。
可以說,這完全違背了不求有功,但求無過的處事基本,而是以一場豪賭,拉開了這可千年巨松的未來!
安生不明白嗎?他非常明白,但明白卻不代表他不會去做。
雖然以他的學識能力也知道,如果這個計劃成功了,這次過後,七姓恐怕再也沒有如今這樣的超然地位。
只是……
安生默默想起那和龍天王等人會面的一天,這兩個人都給了他最合適的理由,卻又幹著最不符合他們身份的事……也許,他是被那樣太過於明晃的“自我”意志吸引了吧,稍微有些羨慕,他也就同意了這兩個人的意思。
哪怕安生這個人,向來對眾生的生死不曾在意。
末日而已,怎比的過人心百鍊。
安生這樣想著,又品了口香茶。
冰膚白雪骨無常,血冷心硬命無雙。
苦尋天道人不世,一練無情道不回。
這是陳家一位偏門老祖宗在見過安生之後,特意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