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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部分

為何也能長久留存,連麒麟神醫都束手無策?羞辱之傷、絕育之痛,為何只有這兩件是去不掉的?

說實話,這個困惑他壓在心裡很久了,只因涉及過去不堪回首的經歷,怕玉兒刺心才始終不敢相問。因這次意外受傷,殷滄海心中的疑問再次浮上水面。也說不清為什麼,他忽然隱隱生出一種預感:憑玉兒的體質,不能復原之傷,恐怕是有非常因由。而如果能夠復原的話,那會不會……事關三劫之說……也能破解了?

當這個想法冒出來,他再也忍不住,到這天終於非常小心的問起來:“玉兒,聽清楚,我沒有任何別的意思,對天發誓絕對沒有,就是……有那麼一點奇怪,憑你的體質,任何外傷難留痕,可為什麼……只有這個去不掉?”

他指向胸脯的牙印疤痕,又說起不能生育的遺毒之害,既然龍珠可以保她時刻復原不受侵害,這兩處就未免太說不通。

紅夜被問住了,茫然摸向小腹和胸脯:“我也不知道,這裡……是他留的;這裡……又是他……一個對我很壞,可是有一天卻突然有人告訴我……他其實很好;一個對我很好,卻突然有一天……人們又告訴我他其實很壞……我已經分不清楚了,到底哪個是真,哪個是假……”

生命中的魔星,無法抹煞的印記,當重新說起,紅夜不知心房顫抖為哪般,只是很痛,非常非常的痛。

“那個時候,睜眼醒來,是在一座大巖洞裡,有一個人正在遭受酷刑折磨,聽說他是少昊女王海羅姆,而他……正是回來復仇的。至於我自己,是從何處來?為何會出現在那裡,什麼都想不起來,他卻說我是海羅姆的女兒海紅珠,為了向魔王復仇洩憤,就在海羅姆的眼前,他……留下了這個……我求他讓海羅姆解脫,他說除非是我親自動手……滄海,你想不到吧,其實我也殺過人的,血噴在身上就昏過去了,等再醒來的時候,就已經是在回大燕的路上。他說既然我讓海羅姆解脫,那麼就只能代替她來還債。所以,他把我賣掉了,一文錢賣身做奴隸,他說大燕是個非常講究禮教的地方,像我這樣的殘花敗柳,失了處女的身子,註定要比妓女更賤,比趨狗更低……”

“別說了!玉兒,別說了……”

殷滄海沒辦法再聽,胸膛裡波濤翻湧都是想殺人的衝動。他實在沒想到,邢桀!獨孤桀!那個容貌俊美,曾迷倒無數名門閨秀的柳帥門生!記憶中文質彬彬,貴族風度十足的朝堂才俊,他竟然能幹出這種事!遙想當年,王師蕩平少昊,說什麼魔王母女妖孽顯形,兩隻狐狸釘在城門就算對天下眾生有了交待,豈非滑天下之大稽!

他竟然強暴了玉兒!竟然逼她親手殺人!玉兒有多麼忌血腥啊!縱然她不是海紅珠,但在當時那種情境裡,豈非就是在逼她親手殺掉自己的母親!這是一個稍有人心的傢伙能幹出來的嗎?還有一文錢賣身,這是一種怎樣的心態才能想出的羞辱?換言之,是他把玉兒賣進供院,一手把她推進火坑!

殷滄海胸膛起伏,連指尖都因憤怒而發抖,一直以來,他只當是昭王李隱害了玉兒,卻何曾想到一切的始作俑者竟然是他!

“滄海,你怎麼了?”

他努力控制情緒,抱緊嬌妻卻還是默然流淚:“玉兒,是我不好,又讓你想起這些。不說了……那些天殺的混賬,不說也罷!你放心,只要有我在,不會再讓這些混賬有機會傷害你的,絕不會!”

紅夜暗自嘆息:“滄海,其實……我不恨他,說不清為什麼,但就是不恨他。每當想起來的時候,只是覺得心裡很痛,是一種說不出來非常非常難受的痛,即便是……即便是昭王,想起來的時候都不會有這麼難受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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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浪峽外烏鞘嶺,七八個人在黃昏暮色中形色匆匆,穿行蒼松覆蓋的密林荒山,跑到此處已累得上氣不接下氣。

“老大,跑出這麼遠,應該沒事了吧?”

寒冬臘月,幾個人卻都滿頭大汗氣喘吁吁,到現在只想找個地方歇一歇。

說起來賊偷也實在不好當,東躲西藏躲了個把月,風聲好不容易松點了,剛想銷贓脫手,誰知就被當鋪一眼認出來。真是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才從西涼城裡逃出生天。一口氣跑了百八十里,眼看天黑了,都不知道該往哪落宿。

幾人找到一處山洞,收集乾枝樹杈點起篝火,就著火光熱度暫時緩過一口氣。為首的老大賊頭解開包袱,翻騰起這些脫不了手的麻煩貨。好幾個包袱,東西實在不少,金銀首飾、珍珠翡翠,還有不少小件古玩:象牙雕的、珊瑚刻的,可惜偏偏沒有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