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過之處屍體堆成了山。
粘稠的血液浸透了他們的靴子,乾涸的粘液讓他們舉步維艱,他們殺掉了百倍於己方的敵人,但他們畢竟人數有限,而那裡整個星球都是無窮無盡的蠍子。後來,他們退到一個巨大的山洞裡,分隊長把所有的武器聚集在一起重新分配,之後親手給每人的胸袋裡塞了一枚光雷。
他沒有明說,但人人都知道那是什麼意思。
短暫休整之後,更多的蠍子湧了上來,有些衝進了洞穴,把他們剩下的人都給衝散了,金轍且戰且退,退到了一個只容一人藏身的小洞裡,冷光匕首砍壞了,他渾身上下唯一剩下的,只有那枚光雷。
說不害怕是假的,當時他畢竟只有二十五歲,博士才唸完半年不到,他不想死。
但戰爭是沒有辦法的事情,軍人的天職是服從,遇上個傻逼上峰,只能自認倒黴。
人生的最後時刻,金轍浪費口水把外面堵著他的蠍子統統罵了一遍,又操翻了他上司的祖宗十八代,然後引爆了光雷。
他以為自己死定了。
60幼稚病嚴重造成的遺憾
“總統閣下。”
幕僚長的聲音驚醒了沉浸在回憶中的金轍;他抬了抬眼皮:“嗯?”
“特勤聯絡了聖馬丁研究中心;對方說他們發生了病毒洩漏,已經實行了區間封鎖,要等四十八小時病毒自動降解以後才能進去。”幕僚長道,“我們還要去嗎?”
病毒洩漏?恐怕洩漏的不是病毒吧……金轍眼睛眯了眯;道:“停車。”
“呃?”幕僚長一愣,立刻吩咐特勤靠邊降落;並在原地建立保護區域;一回頭的工夫;卻嚇得眼珠子差點瞪脫窗:“總、總統閣下;您、您這是……”
後艙裡,金轍已經脫了高階定製的正裝西服和襯衫;露出雄健的上半身。因為長期征戰,他的體魄極為強健,骨骼寬闊,肌肉賁張,古銅色的肌膚佈滿大大小小的傷痕,和原本的荊棘薔薇紋身混在一起,極具彪悍的男性魅力。他一邊解皮帶一邊道:“所有人原地待命,我要離開一小會。”
“總、總統,這不附和保安條例!”幕僚長驚悚了,“按規定公共場所您身邊的特勤不能少於六人……”
“閉嘴!”金轍換上背心運動褲,特製攀巖鞋,將一個小小的腰包扣在腰上,道,“每十分鐘我會發給你一個訊號,超過十分鐘,立刻封鎖聖馬丁醫院,派人衝擊頂層的研究中心。”
“可是病毒……”
“這是總統最高指令,所有人務必服從!”金轍吊著臉的時候那是相當威嚴的,膽小點的人都能給嚇尿了。幕僚長勸諫的話溜到嘴邊又咽回去了,憋得打了個嗝兒:“呃——是!”
金轍拉上兜帽衫的拉練,開啟車門一躍而下,迅速消失在建築物的陰影裡。幕僚長看著他矯健的背影,到底放心不下,道:“特勤組,得派人跟上總統,這太危險了。”
“幕僚長。”開車的特勤阻止了他,“按規定現在的警戒等級只提升一級,特勤組仍舊聽從總統調遣,你沒有權利叫人跟蹤總統。”
幕僚長猶豫了一下,頹然關閉通訊頻道:“好吧,大家等總統的指令行事。”
金轍將兜帽衫的帽子蓋在頭上,混在就診的人群中走進聖馬丁醫院候診大廳,電梯顯示高層部分停用,可見上面的研究中心確實是封閉了。他跟著一群病人搭電梯上到未封閉的最高層,趁人不備從室外露臺的護欄翻了出去,踩著寬僅尺餘的臺階到了巫承赫所在病房的正下方。
這裡是四百六十九層,離地面近兩千米,地面一二級的微風到了這個高度,強度足足增加了五六倍,吹得人都要飛出去了。金轍戴著磁吸附手套,在攀巖鞋的幫助下像壁虎一樣扒著光滑的建築物外表往上攀登,臉色卻是毫不在意,他在聯邦軍隊服役近二十年,是當年的金牌特種兵,雖然現在年紀大了手腳不如以前靈活,這點小事還是不在話下。
很快他就扒在了巫承赫所在的病房外面,外壁材料是單面透光的,他看不到裡面,大概估計了一下,掏出熱熔裝備吸在隔壁一格窗戶。
“嗡——”一聲輕響過後,整塊窗戶邊沿閃過一絲紅光,金轍用磁吸附手套一抓,就將它抓了下來,單臂掛著窗框一蕩,整個人敏捷地跳進了病房。
烈風呼啦一下從開口的窗戶裡灌了進來,巫承赫的床正好靠著窗,因為體重太輕,直接被吹得打了兩個滾,“咚”一聲掉在了地上。
金轍嚇了一跳,立刻回手將窗戶重新卡在裂口上,小心翼翼靠近巫承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