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並不是一個膽小的人,他的全部人生都是在擔驚受怕中度過的,他有應對恐懼最豐富的經驗,但金轍給他的壓力太大了,那個強壯的,兇悍的,用溫文爾雅掩飾自己巨大野心的男人,僅僅是兩年前在聖馬丁短短一面,已經給他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不僅僅是資訊素和結合熱,還有那種不動聲色掌控一切的手段,都叫他不寒而慄。
憤怒過去,自責和後怕漸漸席捲了沐的內心,他開始後悔自己剛才那樣決絕的態度,如果他稍微理智一點,姿態低一點,一切都還有轉圜的餘地。金轍忍了兩年,可見終究還是不願意把他的身份曝露出來的,他本來還可以藉著這一點拖下去,求助賽亞娜老師,或者乾脆帶著女兒逃走……但現在什麼都晚了,他清楚地記得結束通話通訊時金轍的表情,壓抑的喘息,暴戾的眼神,還有眼底淡淡的紅霧——天,他僅憑一番話就觸發了總統的狂躁症!
可是孩子是他的底線,他無法忍受任何人用他的珍寶來要挾他,無法忍受任何人覬覦壯壯的監護權。涉及孩子他完全無法控制他自己!
沐痛苦地捂住了臉,他覺得得自己犯下了五十年來最不可饒恕的錯誤,他無法預測接下來金轍會做些什麼,是揭發他,還是尋找別的方法要挾他,或者直接標記他——他們相容度太高了,一旦金轍強行出現在他周圍,他完全沒有把握抗拒那種焚燬一切的本能!
總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