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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時期由父母親自帶大的實在不是很多,您的童年好像都是與外婆在一起,您和父母接觸的機會很少吧?

陳知非:是啊。我的名字都是我祖父給起的,我是1929年出生的。從記事的時候起我就和外婆在一起,記事的時候我就不知道我父親母親是什麼樣子。我與母親合影是兩歲多,但是我這個人記事晚啊,我父親母親什麼樣子都是我的姥姥告訴我的。

記者:所有的孩子在小的時候都希望能和自己的父母在一起,可是您的父母卻因為革命工作,只能把您託付給您的姥姥。孩子總會對自己的父母產生思念之情,那姥姥是怎麼向您描述父母的?

陳知非:她告訴我說,你父親是共產黨的官。我小的時候就知道,別去向外人說。從小我就知道我父親母親都是共產黨裡頭的。在我小的時候總是聽我外婆給我講我媽在上海鬧*的事情,說我媽淨闖禍。把那個槍搬到自己的家裡來,步槍,搞什麼起義嘛。她把槍放到我們家桌子底下,我那個大舅舅嚇得要死。他給我講我媽*,我舅媽也知道,我舅媽也是紗廠的工人。說外國汽車要撞她(我母親),她站著不走,結果那個汽車就停了。

記者:您小時候和您母親在一起的時間不是很多,在您的記憶中,您對母親印象最深刻的是哪一段時間?

陳知非:我印象清楚的就是我媽在南京坐牢。她常常給家裡寫信來,還給我繡了一個枕頭,有時候還給我寄來小孩玩的東西。我母親在監獄裡待了9年,經常給我寄枕頭、布娃娃之類的東西。我媽出獄以後就根本沒到上海來,直接去延安了。

盧溝橋事變以後,日本人攻打上海。我和姥姥就在法租界裡待了好幾個月,有點相依為命的感覺。回去的時候家裡房子都燒光了,什麼都沒有了。沒辦法,我們就搭了一間小房子住在裡面。姥姥老是哭啊,在那個被火燒得一塌糊塗的地方哭了好幾天。

記者:後來隨著國內形勢向有利於革命的方向發展,您父親也有條件把您帶到身邊,父子團聚。他是怎麼找到您的?知道自己就要見到父親,您的心情是不是很激動?

陳知非:那時候上海有地下黨,我父親派人到上海來打聽我的下落。那是1946年,我父親派人來打聽,說要把我接到解放區去。那時候我們沒事幹,我在家裡生活也不好,我吃得多,我舅媽就瞪眼。

我走的時候,國民黨和共產黨正在談判。我上路的時候很高興,心裡想總算能夠離開上海,可以到外面去看看了。我在蘇北上船,碰到游擊隊員,不穿軍裝的。我當時對槍比較感興趣,這可能是遺傳。然後到山東,曲阜解放了,進曲阜去看,全是石頭碑。當時吃飯倒不發愁,鬥地主也見到了不少新鮮事,一路上經過了曲阜、泗水、靈巖等許多地方。那時候沒有車,就開個路條,到這個縣政府。縣政府一看我們行動不方便,就讓我們住下。第二天他們派人送我們走,有時候騎騾子、騎馬,有時候坐牛車。過封鎖線的時候,就由山東民兵保護我們,有20多個民兵,我以為封鎖線多厲害,結果過了以後,我問他們過了沒有,他們說早就過了。 txt小說上傳分享

百勝將軍…採訪陳賡的子女及部下(2)

記者:大家都知道山東是老解放區,老革命、老八路特別多,您父親當時已經是赫赫有名的虎將,您路過山東時,有沒有遇到認識他的人?

陳知非:當時比較有意思的是山東有好多人認識他。在山東有個人說,你父親脾氣特壞;還有個女同志說你父親很英俊,長得很漂亮。但是我聽我外婆講,我父親是穿長袍戴禮帽,很講究的,也告訴我他戴眼鏡,結果到解放區一看,他穿著八路軍的衣服,根本不是我姥姥說的樣子。說到心情,就是緊張。我小時候聽我外婆說,你父親把你扔到上海,沒良心,兒子也不要,所以給我印象不好。所以見他的時候,我心裡緊張,不知道他會不會對我很厲害。

“我死了以後,你會不會哭我啊”

“晚上的時候我父親跟我一起睡,我父親摸著我的頭,說:‘我死了以後,你會不會哭我啊?’他問我這個話,我現在想,他可能是想因為以前把我扔在上海,跟他沒有感情了,死了以後不會哭。”

——陳知非

記者:有句老話說“知子莫若父”,我們也可以把它當成是父子之間的這種極其深厚的感情的體現。十幾年沒有見面,您和父親見面的時候是什麼情景?

陳知非:傍晚的時候,傅涯帶著我們來了,大家早就在村外迎接我們了,很多人,有人說這是你父親,我一看,跟想象的不一樣。我父親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