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忘了你的好處的。”
面對男子的怒意,女子一點兒不以為然,嫣然巧笑:“只要殿下遵守承諾,奴家自是會將殿下交託的事妥妥當當做好的。”
男子冷冷看她一眼,又哼了一聲,小心將那信封收進懷中放好,一甩袖便轉身往外走。
女子不慍不惱,面上依舊笑容不減,朗聲喚了人進來:“福伯,送張大人出去。”
門外應聲進來一年過半百的老兒,面目清冷,領了那男子出去了:“張大人,這邊請。”
女子站在門口,目送著那男子遠去,面上的笑容驀地一愣,不屑哼了一聲,道:“不過給幾分顏色,倒是開起染坊來了,什麼東西。”若不是為了九郎,她何至於如此與他們摻和在一起。想到她的九郎,她方才乍然冷硬的面容便又柔和了起來。她若是奉上這樣一份大禮,九郎應該會喜歡的吧?
她仰頭望著頭頂高掛半空的那輪明月,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痴痴笑了起來。
就在這時,她忽然隱隱聽到遠處傳來一陣嘈雜響動,當即豁的沉了臉。哪個沒眼力勁兒、不知分寸的東西,竟然在這個時候吵吵嚷嚷,打擾她。
“福妞。”她很快又喚了一聲。
“是,小姐……”一旁很快跑出一穿著青衣的小丫鬟。
女子皺了眉,沉聲吩咐:“過去看看,這深更半夜的,是哪個不懂規矩的在吵吵鬧鬧。”
“是,小姐。”小丫鬟應了一聲,很快一溜小跑著出去了,過了不多會兒工夫,就又急匆匆的跑了回來,看著女子,神色慌張,道:“不好了,小姐,出事了。”
女子聽了不由面色一沉:“出什麼事了?”
“前頭來了好多衙役。”小丫鬟道。
“衙役?”女子聽著更奇怪的皺緊了眉,“什麼衙役?這個時候,衙役跑來我們府上來幹什麼?去,讓他們都瞧清楚了,別弄錯了,什麼阿貓阿狗都往府裡放。”
“是真的,是真的衙役,小姐。”小丫鬟滿臉焦色,說,“經常與我們鋪子裡打交道的那位吳捕頭也來了。”
女子聽了心下一凜。為了生意,是他們經常打點的,當然不可能錯認了。可是都沒知會一聲,這吳捕頭就帶了人來,不會是真的出了什麼事了吧?
她決定親自過去看看,一邊往外走著,一邊問福妞:“這深更半夜的,可知道他們是來幹什麼的?”
福妞擔心的一把抓了她,不讓她去:“小姐,你不能去。”
“為什麼?”女子不解。
“他們就是來抓你的。”福妞一語驚人。
“什麼?”女子頓時懵了,“抓我幹什麼?”
福妞搖頭:“不知道。小姐你不如先躲躲吧。”
躲?那些衙役要抓人,還是連夜來抓,她能躲得到哪兒去?就算多得了一時,也不可能一直躲下去吧?
女子緊鎖了眉,默了片刻,神色凜然,大步走了出去。
福妞見著一慌,忙過去拉她:“小姐,你這是要幹什麼去?你不能去。”
女子直接撫開她的手道:“躲又有何用,就算躲得了初一,也躲不過十五,我又不曾做過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有什麼好躲的。我就是要去看看,他們憑什麼抓我。”說著,也不管那福妞勸阻,便大步走了出去。
“小姐……”福妞又氣又急,又擋不住,只好緊追上去,先在旁邊護著。
女子走出不多遠,就見到了福伯無奈領來的,由吳捕頭打頭的那群衙役。
照了面,她先跟那吳捕頭福身行了禮:“吳捕頭。”
吳捕頭拱手還禮:“馬小姐。”吃馬家的供奉多年,他與馬家這位與男子相比也不遑多讓的小姐也算是老相識了。
這女子正是與董家二郎董雲卿定下親事的馬家小姐馬玉嬌。
“吳捕頭帶了這麼多人,深夜前來,不知所謂何事?”馬玉嬌正色看著吳捕頭,不卑不亢,問。
“在下這次是奉命前來逮捕馬小姐歸案的。”吳捕頭說。
“逮捕我?”馬玉嬌秀眉緊鎖,“小女子自認並沒做什麼違法之事,不知為何要逮捕我?”
吳捕頭也是不知,抱歉的看著馬玉嬌,搖頭說:“上頭的命令,在下也是不知。”
馬玉嬌心下一凜,覺出不對勁兒來:“上頭的命令?”難道被人陰了?
“是從王都直接發來的逮捕令。”畢竟是老相識,吳捕頭也不想她為難,“請馬小姐隨在下走一趟吧,免得動起手來,大家面上都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