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這一坨人走來,婁珂怡趕緊閃到一邊,置身事外。
“珂怡!”米淇檸卻叫住了她。
她微微皺了皺眉,只能停住自己的腳步,大大方方地微笑:“米小姐,孫先生,你們好。”
“真的是你啊,珂怡,你什麼時候回國的,我一點也不知道,回來了怎麼不去家裡吃飯,家裡有人這一年老惦記你呢。”米淇檸一語雙關地說著,這句話可以理解成說的是米加農,也可以理解成在說孫為遠。
明明知道米淇檸這麼說就是要噁心她,婁珂怡還是被“家裡”這兩個字給噁心到了,她若有似無地瞟了一眼一旁的孫為遠:“回來了一陣子了,沒人告訴你嗎?”
她決定還是提點一下米淇檸,別糟蹋了自己:“米小姐最近很忙吧?老佛爺的新品釋出會就要開始了,米小姐如果去,記得穿這一身啊,老佛爺最喜歡人家穿他設計的衣服,哪怕過季很久了,不過老佛爺應該不喜歡他的衣服配郵差包,米小姐還是換愛馬仕的吧。”
那雙鞋,她真是看的滿臉血都不想再提了。
米淇檸瞬間聽明白了她的意思,不懂搭配不懂潮流本來就是她最近很鬱悶的一件事,每每和孫為遠出席重要場合,她都想努力配的上他,可是好幾次她都在洗手間聽到雜誌記者說悄悄話:“你看到寧遠新董事那個米小姐那一身了嗎?”然後就是低低的會心的笑。
雖然孫為遠從來不在意她穿什麼說什麼,可是她就是越來越自卑,原先她以為只要她是米淇檸就足夠和他並肩了,想不到他們倆之間好像永遠有什麼跨不過去的鴻溝。
米淇檸清了清嗓子:“不見婁小姐這一年,倒是令人刮目相看了,越來越有料了,莫總果然有眼光。”
米淇檸說得點而不穿,婁珂怡倒是沒錯過孫為遠那不經意地一瞥和幾不可見的皺眉。
一旁的尤物見這倆人說話夾槍帶棒的,看來關係有些僵,不禁勾了勾嘴角。她從總公司發放來華山兄弟,原來就聽說是這位新董事的意思,本來有些不滿,現在看這情形,她倒是對這位新董事欣賞起來了。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嘛!更何況,現在她接觸Eason的機會更多了,這位新董事也算是幫了她。
人七七八八到齊了,宴會廳的燈光暗了下來。司儀宣佈十週年慶典正式開始,舞臺上厚厚的帷幕拉開,露出一塊大螢幕,開始播放華山兄弟這十週年的歷程,從白手起家到捧紅了不少如今一線的男女明星,拍了無數有票房無口碑(後三個字當然是婁珂怡自己加的)的所謂大片,一直到今天,自己公司每年搞的“華山”杯電影節已經成為國內最頂尖的電影盛事。
回顧放完,場內掌聲雷動,婁珂怡也不禁有些動容,所謂拍爛片不難,難的是十年堅持拍爛片,難的是堅持自己的院線只放自己的片,讓觀眾看無可看,自然就實現了劣幣驅逐良幣。
看來大東要和華山兄弟爭長短,必須得有自己的院線才行,培養自己的藝人班子也是刻不容緩,至於大牌製作班底,好在華山兄弟只有一個馮大剛是鐵交椅,別的也都是流水營盤,這倒是問題不大。
婁珂怡自己正在細細思量著大東的事,臺上已經走馬換燈地換過了好幾個人講話,現在臺上的正是今年的雙料影后,華山兄弟的臺柱子,鄭弦。
看到鄭弦,婁珂怡就想起了當年搶政府專案的事,她不自禁地看了一眼Eason,卻沒料到Eason也想起了同樣的事,也正看她。婁珂怡倒不好立刻別過臉,顯得自己多心虛,只是大大方方地朝他一笑,誰料Eason依然只是冷漠地轉過頭去,繼續看舞臺。婁珂怡只能自己聳了聳肩,抿了口香檳擋一擋尷尬。
鄭弦無非就是感謝下公司對她的栽培,如果沒有當年華文華武兩兄弟慧眼識英才,開了幾套片給她演,挖掘她各方面的潛能,她也沒有今天。婁珂怡點點頭,鄭弦這人雖然有些心計,上位用了些手段,對待身邊工作人員態度比較差外,演技和能力還是有的,也肯吃苦。甩現在那些表情僵化的新生代,那不是一兩條馬路,簡直得是一個太平洋!
看到臺上的鄭弦,婁珂怡忽然靈光一閃想到了什麼,她必須趕緊回去請示莫扎特。
可是這時候紓緩的音樂響起,接下來便是舞會時間。尤物也不等Eason邀請,已經拉著他的手來到了舞池中央,鄭弦之類也紛紛拉著自己今天的partner下了舞池。
婁珂怡感覺太久不穿恨天高,自己的腳趾都已經站麻了,她不禁羨慕起池中穿恨天高穿得猶如吃小菜的尤物,她此刻只想趕緊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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