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怎麼找回兜兜才可以!
這時哥哥正一身素白孝衣進來,他身後的阿梅亦是穿起一身孝衣,手裡託著碗米粥遞來給我:“小姐你喝一點,你已經一天一夜沒有吃過任何東西了。”
開什麼玩笑,這個時候我哪有什麼心情吃東西?
我搖了搖頭,輕輕推了推她端碗的手。
“不,我吃不下,我什麼也吃不下。”
“乖,你不把身體保重好,拿什麼去找兜兜回來?”陸慶之接過碗,小小的挖起一勺喂進我嘴裡。
“張口。”
我見推不過去,所幸自己接過,三下五除開往嘴裡塞去。
“好了,說說看現在什麼情況?我一刻也等不下去了。”
只要一想到我那麼小的孩子還下落不明······我便生不如死。
哥哥伸出在我額上探了探道:“我盤查過了,那人離了如春樓徑自出了城,許是往南方去了,我已經派人一路追蹤,有什麼訊息會第一時間告訴你。”
“哥,咱們家早前有沒有結過什麼仇家?”
林天瑞垂首想了想道:“爹爹從前拜任大理寺少卿之職,參加審理過的案件沒有千件,也有幾百,要說得罪過人,肯定會有,可我覺得,應該不會有什麼仇家會等到爹爹離了那個位置二十來年才動手,所以,應該不是官場上的仇怨。”
“那別的呢?”
“要說別的,那最大的仇家,便是拐了你離家的齊老五,可我瞧著他對你也並非那麼絕情,否則也不會將你撫養長大,況且我雖然緝拿住了他,也並未對他做什麼實質性的傷害,不會是他······”哥哥食指輕輕摩砂著鼻翼道。
“要說起仇家,哥哥我倒是有幾個,但是現線上索實在限,一切要等排查結果出來才能下結論,你且等兩日。”
我點了點頭,思想著近幾年來在平安縣裡自己可曾無意間與人結下什麼仇怨?忽的心頭一跳,我瞪大了眼瞧著陸慶之。
“慶之,要說仇家,想必這世上最恨的我人當屬祝新月······她那雙怨毒的目光,我不會看錯,哥哥,你說會不會是她?”
“單從動要上來看,她卻是有嫌疑,可是慶之前陣子就已將她送往青州,她並沒有作案時間啊,且那日目擊者都稱瞧見的是個男人將兜兜抱走的。”哥哥緊皺著眉頭道。
“祝新月確屬最大的嫌疑者,雖然我親自將她送回了青州,可也不能保證是不是她是離開之前便已佈置好了一切,只是目前來看,還是找不出什麼疑點來,她身邊有我的人,我已經安排下去緊緊盯著她,有任何風吹草動,我們都會知道。”
“妹妹,爹孃的遺體我想先行火化了,待兜兜尋回之後,咱們再護送二老回去老家安葬罷,落葉歸根,我想老人家也是希望回老家看看。”
我點了點頭,爹孃因我而背井離鄉,大約連客死異鄉都是因為我,想著便難受的緊,我這種人,大約便是人們常說的掃把星罷?什麼人一旦和我有了交集,都會遭逢變故······
“一切還未可知,三娘你莫急著給自己背上枷鎖。”陸慶之仿似看穿我心中所想,溫暖的大掌將我手指握在其中,眸色溫柔的道。
“都是我的錯,我不應該太過大意,如果不是我那麼早就將防衛撤離,興許這一切都不會發生,妹妹你將將回到這個家裡就叫你承擔這種常人不可承受的苦難,都是哥哥沒有保護好你們!”
“不,哥哥,你莫要如此,當下最要緊的是找回兜兜,為爹孃報仇,你沒有做錯什麼的,待到兜兜回來,我們親自送爹孃回家,好不好?”
淚水順著額角滴下,哥哥仰起頭狠吸了幾口氣,轉頭道:“仵作查探過了,爹孃是中了一種叫做青花的毒,這種毒草只長在邊城的漠河之中,食之立時便可斃命,可此物雖毒,卻也不難買到,在咱們平安縣裡許多人家便是用此物來毒耗子,單從此物上難以找到突破口。”
“你說邊城?”陸慶之疑惑的問道。
“是,青花草只在邊城漠河中生長,別處極少見到。”
“祝新月一家二十年前便是祝髮配到了邊城。”
“多加些人死盯住她!”
“好!”
“但是咱們也不能放過其他線索!”
沒多大會子,外頭有人來報,道是爹孃的屍體仵作已經查探過,家屬可以先將屍體領回來先行落葬。
哥哥聞言,一時悲從中來,轉過身便進了書房,隨後書房裡便傳來一陣極為壓抑又極為悲痛的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