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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喂……”擔心被人告毀壞公物,張浩翔趕緊拉了他一把。沒想陳霆這會兒就跟瘋狗一樣,又朝那扇門重重揮出了一拳,一身蠻力全幼稚地宣洩在了一塊木板上。

張浩翔只好從背後用雙臂圈緊他。

“陳霆,夠了。”

他根本聽不進任何聲音,拼了命似的扭打著要掙開張浩翔。

張浩翔差點被他一巴掌扇在臉上,不得不將他雙手也一起抱緊了。

“我說夠了!歐陽還沒死,你要瘋也不是現在!”

陳霆瞬間渾身一僵,那個“死”字就像一道魔咒,將他全部靈魂都抽光了。

他默默抬眼看向鏡子,看見了鏡中那個人,滿臉揮之不去的陰霾,狼狽又無能。

“我沒能救他……”

張浩翔一怔。

他垂下頭,彷彿喃喃自語地。

“我救不了他……”

此時鏡子照不出他是什麼模樣。

只有痛苦依舊清晰。

作家的話:

大~~~家~~~看~~~到~~~H~~~E~~~的~~~曙~~~光~~~了~~~嗎~~~~~~~~~~~~~~

☆、第23章

歐陽曉很快被送進了重症監護室,雖然經搶救後有了生命體徵,但直到晚上血壓仍然無法回升,也在依靠氣管切開協助呼吸。醫生看過情況後讓家屬做好心理準備,說病人不久前才動過大手術,身體底子差,免疫力也比一般人弱得多,需要特別注意別出現併發症,否則可能這兩天都撐不過去。

於是當晚歐陽曉一如他個性安靜得悄無聲息,卻在凌晨四點毫無預兆地出現了心跳驟停。在緊急展開第二次搶救過後,醫生喊來家屬給他們遞上了病危通知書。

何琪看到那張紙整個人都恍惚了,歐陽遠文沒耐心等她接受現實,從西裝內側口袋抽出一支鋼筆準備簽名。

不料筆尖劃在紙上並沒有出水。看著筆尖上那條細細裂痕,歐陽遠文微微皺了下眉,才不情願地接過醫生遞來的筆。

“你們到了下午可以進去探視半小時。”話裡是“你們”,醫生卻只面對著何琪說,“現在他求生意志薄弱,家人進去跟他說說話多少有點幫助。”

何琪就像一夜間老去二十歲:“他能聽得見我們說話嗎……”

醫生苦笑:“這個你信他能聽到就能聽到,你不信也沒辦法。”又見還有個人守在監護室門口,醫生好心提醒他們,“那邊那位是他哥哥吧,一次可以讓兩位家屬進去。”

何琪忙尷尬地擺手:“不不,那是他同學。”

“同學?哦……”醫生不免有些想法,但也不好再說什麼。

歐陽遠文從頭到尾被排除在外,這時又聽他們提到那個“同學”,立刻露出一臉不耐煩轉身走了。

何琪看他居然瀟灑得招呼也不打,差點就想衝上去掐死他。

“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回去?你兒子快不行了知不知道,你能有個爸爸的樣子嗎?!”

歐陽遠文側過身來看著她:“怎麼,難道你還想讓我跟他談心?”他一下冷笑出聲, “他聽到我聲音不立刻嚥氣都算好了。”

何琪被他噎得沒法反駁,又明知他對醫院這種地方太牴觸,不得不憋了一口氣讓他走了。於是視線轉向另一個人,她禁不住心情越發複雜起來。

“陳霆,”她輕輕碰了碰陳霆肩膀,“你也累了,回去睡覺吧啊?”

陳霆確實有兩天沒好好睡一覺了,但看他一點也不覺睏乏,反而渾身上下每條神經都緊繃著,警惕得好像隨時都能站起來跟死神搏鬥。

不知他有沒聽清何琪說了什麼,就見他悶悶回過神來,澀聲問何琪:“我能不能……也跟他說說話?”

何琪一愣,竟想不起到底為什麼不能。

問完了陳霆才發覺自己問得太蠢,每天探視時間就半個小時,哪兒輪得到他自作多情把自己當成歐陽曉家人。

“你要是有什麼想說的,”何琪還是心軟了,“可以錄下來,我帶進去放給他聽。”

陳霆聽了“唰”地站起身,眼裡總算有了些光彩。

“我馬上回來!”

可是陳霆這個“馬上”,愣是讓何琪等到了早上。

本以為錄在手機裡比較方便,結果才那麼幾句話就讓他錄了又刪,刪了又錄,不是肉麻得自己都要臉紅說不下去,就是擔心平淡過了頭,歐陽聽了會嫌他無趣。最後等他滿頭大汗地錄完一段,他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