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面聽了多久,直到柳維平注意到他了,他才慢慢的走進來,用不容置疑的語氣說:“同意提前退役,放棄國籍免談,出入國境來去自由。”
柳維平叫:“首長————”
老人目光炯炯:“你只想著怎麼在闖了禍之後將共和國的關係撇乾淨,卻從來沒有想過,如果我們真的開除了你的國籍,會有多少赤子寒心!你喜歡戰鬥,那就盡情地去戰鬥吧,這個國家,就是你的後盾,頂不住了就回來,我們幫你扛!如果連這一丁點擔待都沒有,我們還算什麼大國!”
柳維平還想再說什麼,但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肅然起立,向老人敬了一個軍禮。總長嘆息著問他還有什麼心願,他沉默片刻,說:“我想再到雲南邊境看看。”
總長說:“可以。”
三天後,柳維平在雲南軍區乘坐直升機來到老山老山,橫亙在安南與雲南邊境,是交通的咽喉要道,海拔一千二百餘米,酷熱而潮溼,
風光殊美,但終年被濃霧籠罩,難以一睹真容。這位風姿綽約的美人本應該靜靜的卓立在邊境,笑看雲生濤滅,然而,在現在,它變成了最慘烈的戰場。安南人首先把戰火引到了這裡,搶佔老山多個高地,朝共和國境內開炮,打死打傷邊民無數,暴怒的共和國隨即發起反擊,只一拳就將安南猴子給砸了個粉碎,收復老山。不甘失敗的安南調集重兵,矢志報復,而華軍各軍區將這裡當成了練兵場,各大軍區精銳部隊輪番上陣,接受戰火的洗禮,兩支信仰不同但同樣剽悍同樣頑強的軍隊在睡美人的乳峰上反覆廝殺,打得血肉橫飛。柳維平來到老山的時候,剛好是他的老部隊,空中突擊師一個旅防守老山陣地,與安南兩個師一個特工團對峙。空中突擊師是出了名的好鬥,安南猴子居然敢上門找事,那真的是再好不過了,兩軍拼得很兇,白天營連級甚至團級部隊你來我往反覆衝殺,晚上小股部隊相互滲透襲擊或者捕俘,打得異常慘烈。這差不多都成了不成文的規則了,哪裡有空中突擊師的部隊,哪裡的戰鬥就是最激烈的。幾個回合下來,安南人已經被搞怕了,不敢再正面對抗,但是特工的襲擾卻沒完沒了。當然,空中突擊師的特種偵察兵也將安南軍後方折騰得雞飛狗跳。冷槍冷炮也極為頻繁,想要曬曬太陽那簡直就是最奢侈的願望,兩軍士兵絕大多數時候都是躲在悶熱的貓耳洞裡,抽著煙瞪大眼睛看著洞口,千萬別走神,搞不定什麼時候洞口會突然飛進一串子彈甚至一捆哧哧冒煙的集束手雷,不想死的話就瞪大眼睛看好!
師長來到前線,旅長楊劍當然熱烈歡迎。這位可是正兒八經的在石家莊軍事學院畢業的高材生,二十八歲的年紀,戴著一副眼鏡,堪稱俊美的外表下隱藏著一顆冷硬的心和毒蛇與孤狼混合般陰狠狡猾的性格,撞到他手裡的安南人無一例外,都得倒血黴。在安南人中間甚至流傳著對面的華軍旅長喜歡吃人心肝的傳言,可見安南人對他是又恨又怕。旅長大人最佩服的當然是自己的師長,儘管師長已經被撤職了,他還是拿他當上級,殺雞擺酒招待。由於山路險峻崎嶇,前線補給困難,拿得出手的,也就是雞和酒啦,別客氣,喝!
柳維平啃著雞腿,問:“現在戰況如何?”
楊劍嘿嘿一笑:“師長,我是你帶出來的,我是個什麼樣的人你還不清楚嗎?對面安南猴子的陣地已經一棵草都不剩了。兩年前那場大戰算是把他們的腰骨都給打折了,他們的炮兵跟我們不是一個數量級,空軍和導彈部隊等於沒有,現在全靠一些老兵在撐。打了六七個月,讓我們旅給搞掉了兩千七百多人,再也威風不
起來了,就是晚上特工時常來偷襲這一點煩人,惹毛了我就用炮彈蓋,他們偷襲一次我就用炮彈犁他們一次,次數多了他們總會長點記性的。”
六七個月搞掉了安南近三千人!
柳維平對這小子刮目相看。我的姥姥,別的部隊一個軍想取得這樣的戰果都很難啊!這一資料在很大程度上說明了這小子為人如何。他那些戰術絕對稱得上是斷子絕孫,連以心狠手辣著稱於世的安南特工都瞠目結舌。最出名的一次莫過於讓一名狙擊手一槍摞倒了一名到河邊打水的安南女護士,沒有一槍打死,女護士的慘叫將很多安南士兵引了過來,想要將她搶回去,結果四名狙擊手嚴陣以待,出來一個就被擊斃一個,要是狙擊手忙不過來了就用大炮轟,結果為了救回那名女護士,二十一名安南士兵倒在了冷槍冷炮之下!就連軍區司令都比較隱晦的提醒他要注意一下,別做得太出格了。有他在,老山穩如泰山啦。楊劍替柳維平不值:“上頭那幫傢伙都是軟蛋!西方國家只是施加一點壓力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