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我的厲害了吧?”把剩下的臭青魚罐頭往秘書長手裡一塞:“拿好了,以後再有記者組團過來找你麻煩,就用這玩意招呼他們!”
秘書長看了看那些作鳥獸散的記者們,感受著空氣中滾滾而來的、純得不能再純的臭味,喉結上下蠕動,猶豫再三,還是伸手接過了罐頭。但是動作稍微大了一點點,嘭!一個高高鼓起的罐頭活見鬼的在他手裡炸開了,飛濺的汁液濺了他和邵劍輝一身······
於是,接下來整整一個星期,都沒有一個記者敢於在沒有戴防毒面具的前提下接近到這兩位十米之內。這真是一個憂傷的故事,不是嗎?列車轟隆隆的一直向東,車上一千多名士兵好奇的看著窗外的景物。這是第42步兵師最後一批作戰部隊,此前第42步兵師一直駐紮在東南亞,從來沒有到過歐洲,因此他們對歐洲的一切都充滿了好奇。
只不過,窗外那被燃燒彈燒成炭柱的樹木,被炸得搖搖欲墜的建築物,還有拖家帶口的逃往西歐的東歐難民,實在很難構成什麼賞心悅目的風景線,看多了,聽多了,原本為終於可以上戰場了而興奮不已,幻想著成為大英雄計程車兵們的心情變得沉重:看樣子戰爭並沒有他們想象的那麼浪漫。
對面,一列軍列緩緩的迎面駛來,那是第四機械化步兵師的軍列。北約聯軍在將大批新銳部隊運送到前線的同時,也將被打殘了的部隊一批批的運往後方,第四機械化步兵師在波爾塔瓦一戰折損近半,按照北約軍隊的標準,已經徹底打殘了,之所以拖到現在才撤下來,是因為北約司令部一直在猶豫,一方面第四機械化步兵師確實需要撤下去休整了,而另一方面,他們又真的很需要像第四機械化步兵師這種戰鬥力強悍的勁旅,杭納上將在把第四機械化步兵師撤下去和讓第四機械化步兵師就地補充繼續作戰之間反覆搖擺,拿不定主意,最後還是第四機械化步兵師師長提出強烈抗議,他才下定決心讓第四機械化步兵師撤到德國休整。幾天下來,第四機械化步兵師也撤得差不多了,跟第42化步兵師迎頭相遇的,是最後一批士兵。車速放得較慢,第42步兵師計程車兵們把上半身探出窗外,衝這些百戰餘生的老兵歡呼致意,甚至把早就準備好了的鮮花奮力朝第四機械化步兵師的軍列扔去,鐵路上下起了一陣花雨。
接連被鮮花砸中,第四機械化步兵師計程車兵們原本冷漠嚴峻的神情一點點的消融,在列車短暫的停下來的時候,第四機械化步兵師一名臉上帶著傷痕的軍官衝第42步兵師一名看上去只有十八歲計程車兵叫:“士兵,你家是哪裡的?”
士兵叫:“報告長官,我來自西雅圖!”
軍官說:“我也是西雅圖的······士兵,見到你真高興,本來我還以為我再沒有這個福運聽到親切的西雅圖口音了,要知道,在我的營,來自西雅圖計程車兵死得就剩下我一個了!”
士兵看著軍官的臉,軍官的右邊臉頰被一塊彈片削掉了一條肉,一道傷痕又細又長,在這個新兵蛋子眼裡,這道傷痕簡直就是太酷了!他隨口問:“長官,前線怎麼樣了?蘇聯人很厲害嗎?”
軍官苦笑:“蘇聯人不算可怕,但是他們的坦克很可怕,多得可以把你整支部隊都淹沒!上了戰場一定要當心蘇聯人的狙擊手,那幫雜種最喜歡打你的臉,捱上一槍你就算不死也變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了!還有,不要跟那支黃面板黑眼睛的蘇軍部隊交手,他們比蘇聯軍隊還要恐怖,我們師跟他們狠狠的打了一仗,還能站著的連一半都不到了!”
廣播響起,列車又要朝前開了。軍官看了看這個聽得入神的新兵蛋子,伸手往脖子一揪,扯下一個銀質十字架塞到新兵手裡,叫:“帶著它,它會給你帶來好運的,願上帝保佑你,讓你可以活著回家!”
士兵說:“我一定會活著回到家鄉,而且風風光光的回到家鄉!長官,能不能留下你的聯絡方式?等到戰爭結束了我去找你,我們好好喝幾杯!”
軍官苦笑:“還是算了······好吧,這是我的聯絡方式,你拿著,等戰爭結束了,我們一起回國,一起回西雅圖,車票我包了!”拿出紙和筆飛快的寫了幾行字,塞進士兵手裡。士兵也把一張紙條塞到軍官手裡,列車開始加速,兩支部隊僅僅來得及聊上幾句話計程車兵就此分開,雙方都奮力向對方揮手道別,並寄予衷心的祝福。在列車的轟鳴聲和一片祝福聲中,士兵分明聽到軍官在叫:“一定要活著回來!我在國內等你,回西雅圖的車票我包了!”
士兵雙手搭成喇叭筒衝著遠去的列車叫:“我們西雅圖見!”
狂風嘯過,兩列軍列就這樣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