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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個縱隊攻打馬德里,屢攻不下。後來派出個第5縱隊,化裝潛入城內,裡應外合,果然得手。從此,“第5縱隊”就成了“奸細”、“特務”的代名詞,聲名狼藉。因此,各野戰軍開頭都沒有5縱,東北野戰軍是先有1、2、3、4、6、7、8、9、10縱,最後才有5、11、12縱的。5縱組建不久,就趕上遼瀋戰役,是騾子是馬該遛遛了吧。卻沒打上什麼叫得響的硬仗、惡仗,沒想到這回在豐臺遛上了。

進攻豐臺的92軍、94軍,是全美械裝備的中央軍,華北“剿總”的主力、精銳。

15日晨7時左右,先是10分鐘的炮火急襲,隨後坦克就在陣地前隆隆地出現了。煙塵中,後面伴隨步兵頭上暗綠色的鋼盔,像瓜田裡的西瓜似的滾動著。

第五章 瑞雪(4)

敵人在各個攻擊點上,幾乎都投入了坦克、裝甲車,有的幾輛,有的十幾輛,作為重要的突擊力量,一出手就要陷對手於無還手之力的死地。

別說5縱這個“東北虎”中的小兄弟,就是1縱、2縱、3縱、4縱、6縱,這樣打過多少硬仗、惡仗、拼命仗的老大哥,也沒見過這麼多橫衝直撞的鋼鐵巨獸呀!

15師43團3營陣地前,橫臥著一條冰雪覆蓋的河道,從廣安門伸展過來的公路,銜接河上橋樑通往豐臺。3營唯一的火箭筒手陳鳳祥趴在牆頭後邊,眼瞅著第一輛坦克快馳上橋頭了,瞄準了一扣扳機,火箭筒口噴出一股火光,那輛坦克騰起一團煙火,一側的履帶就抽筋似的抖動著掉了鏈子。

美式火箭筒打美式坦克,輕重機槍對付後面的步兵。一排炮彈將院牆掀倒了,陳鳳祥被埋住半截身子,頭臉和一條腿負傷了。他掙扎著爬起來,抓過被炸斷腿的火箭筒,又一發火箭彈飛了出去,又一輛坦克癱瘓了,他也昏了過去。

火箭筒不行了,爆破組上。埋伏在對面橋頭的2排士兵李潤太、樸憲吉,迎頭甩出兩束手榴彈,那輛坦克在爆炸聲中踉蹌了一下,仍在前進。兩個人衝上去,爬上坦克,那炮塔猛地一轉將他們甩了下來。陣地上的人看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連長正要命令第二爆破組上,只見李潤太又爬了上去,奮力揭開頂蓋,塞進一顆手榴彈。

這時,整個戰線槍炮聲響成一團,有的陣地已被突破,有的已經拼起刺刀。

魏化傑老人說:

最先接上火的,打得最激烈、也最殘酷的,是我們39團。

沒找到七間房,碰上了中國最大的“地主大院”,我們撤,敵人追。它見我們孤軍深入,想吃掉我們。營長劉鑫斷後,將全營28挺輕重機槍擺在那兒,待敵人進至百來米時,一齊開火,子彈掃過去像颳風似的。兩輛裝甲車不知死活,還往前衝,也被爆破筒炸燬了。

敵人多,裝備好,也挺頑強。據說傅作義下了死命令,“務必奪回豐臺”。奪不回來怎麼辦?是不是有點“提頭來見”的味道?那是急眼了,瘋狂了,狗急跳牆了。

11點左右,敵人近一個師的兵力,分三路向我們團的陣地撲來。一路是從北平開出來的兩列裝甲列車,車廂在前,車頭在後,推著30來節車皮,沿著鐵路,衝向豐臺。那車廂都是裝甲,兩側有射孔,車頂上還堆著沙袋,伸出槍口、炮口。咱們哪見過這東西呀,子彈打上去像彈腦門兒似的,它卻一路轟擊、掃射,向前後左右,特別是左右兩側,傾瀉火力。前邊車廂已到孟家屯團指揮所了,後邊車頭還在3營前沿陣地以外,一下子就把3營的防線撕開、隔斷了。另兩路敵人在坦克、裝甲車掩護下,一路從3營與38團的結合部突破,一路從7連、8連之間揳入,將7連包圍了。

7連9班被包圍在個土窯上,班長姜新良帶著8個戰士,守在上面。裝甲車火力掩護,約一個營的敵人攻了7次,都被打了下來。姜新良指揮大家,遠了槍打,近了手榴彈炸,敵人打炮就躲進窖洞裡。戰後他被提為排長,那人也真夠格。

7連連長閻春寶駁殼槍子彈打光了,敵人衝到陣地前了,來不及換彈匣,抓起包炸藥就往上衝。通訊員見了,一把奪下,一把拉開導火索,衝向敵群。

8連連長魏修堤和戰士,也用炸藥炸燬兩輛裝甲車。

連連長都抓起炸藥包,你想那仗打到了什麼份上?

班自為戰,排自為戰,兩面作戰,四面受敵。許多陣地火炮沒了用場,有時子彈都會打到自己人,雙方就投手榴彈、拼刺刀。陣地得而復失,失而復得,輕傷不下火線,人在陣地在——戰前動員,口號就是“人在陣地在,寸土不丟”。

天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