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徐晃的軍隊已經漸漸吸引了大部分活力,此時的段煨軍營中,已經失去了方才的優勢,陳焉一行人便如同閒庭信步一般。
部隊一路凱旋,未到半頓飯的功夫,他們便已經到了中軍大營與北軍大營的交匯點。
而這交匯點,便是那一條窄窄的小路。
此時這裡除了遍地的遺骸,再也沒有活著計程車兵,想必剛才圍堵的敵人已經放棄了這裡,轉而抵抗徐晃的攻擊去了。
陳焉翻身下馬,一路探看,生怕看到胡車兒的屍體。
忽然,他眼前一亮,一件物什令他心中忽然一冷,這寒冷便如一顆小小的種子,迅速萌發,之後佔據了陳焉整個內心。
眼前是一隻銅鼎,它支離破碎,四角損毀嚴重,可見經過了一場多麼殘酷的打鬥。神色的鼎身上沾染著不少血跡,足見它曾經擊殺過不少敵人。
可是,它的主人呢?
陳焉急忙檢視,希望能夠看到它的主人,忠勇的胡車兒,他到底是死是活呢?為何這隻鼎孤零零的倒在這裡呢?
“頭領,在那。”忽然,宋忠低聲說道。
宋忠語氣肅穆,神情悲憤,可想而知,他看到了什麼。
陳焉順著宋忠的手向遠處望去,忽然眼前一黑,只覺得胸口劇痛,“噗”的一聲吐出了一小口血。
在連線中軍大營和北軍大營的小路盡頭,一名身形壯碩的漢子坐在地上,此時的他雖然背對著陳焉,但陳焉已經認出來了,這人正是胡車兒。
他後背上密密麻麻的至少中了十餘支羽箭,每一支箭上都染滿了鮮血,這些鮮血從傷口中流下,此時已經乾涸,在胡車兒背上畫出了長長的幾條紅線。
陳焉一聲號哭,慢慢先前走去,邊走邊看這位義薄雲天的錚錚鐵漢!
只見他右手仍緊緊握著一支銅鼎,左臂卻齊肘而斷,傷口觸目驚心,令人心痛!
而他的致命傷則應該是胸前,三支長槍正正刺入心臟位置,沒有絲毫的偏離。
胡車兒,剛剛還生龍活虎的一條大漢,如今卻這麼安靜地坐在地上,他臉上的表情寧靜和祥和,看不出一絲的痛苦。他至死,也沒有讓開這條小路,他至死,都在捍衛著陳焉的安全。
望著已死的戰友,陳焉單膝跪地,慢慢伸出雙手。他撫摸著胡車兒的臉頰,低聲說道:“兄弟,你讓我回來找你,我回來了。”
胡車兒嘴唇蒼白,臉色鐵青,卻是再也說不出話來了。
陳焉虎門含淚,咬緊銀牙,又說道:“兄弟,你若累了,便睡吧。”
胡車兒仍是沒有回應,忽然北風吹來,吹得胡車兒鬢髮輕輕飛揚,撫在陳焉臉上,癢癢的十分舒服。
可這風卻無比的寒冷,冷得刺骨。
“兄弟!你倒是再看我一眼啊!”陳焉再也忍受不住,縱聲呼喊道,一時間,這淒涼的吼聲響徹雲霄,直震得天地變色。
可惜哪怕陳焉喊得再大聲,胡車兒都無法聽到了,他畢竟已經睡去,而這一睡,便是永久。
陳焉大喊過後,只覺得頭暈目眩,腳下再也不穩,猛地一頭栽倒。
而胡車兒,則仍是用同一個姿勢,牢牢地端坐在小路的盡頭。有他在,千軍萬馬,也別想過去。
北風漸漸凜冽了起來,陽光也慢慢變得衰微。亂世來臨,四方戰亂,每一天,都有新的生命離去。
冬天,來了。
第122章 穩定軍心
陳焉意識朦朦朧朧,雙眼沉重無比,只覺得一雙手在不停的撫摸自己。
這雙手好柔軟,好舒服,溫暖滑潤,令陳焉心中暢快無比……
這是誰的手呢?
陳焉試著睜開眼來,卻忽然發現自己的眼神突然變得不好了。“莫非我變成近視眼了?”陳焉自言自語,有些不相信自己。
眼前的人影苗條纖細,淡淡的散發出一種幽香,這香味十分熟悉,似乎在哪裡問道過。
“董白?”陳焉下意識的叫喊道,可是前面的身影並沒有做出任何反應。
“董白!”陳焉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再次叫道。
可是那身影連動都未動一下,仍是沒有任何反應。
陳焉心中著急,也不顧自己此時虛弱無比,猛地坐直了身子,忽然,他眼前一亮,一切都變得清晰了起來。
他此時坐在床上,面前圍了一群人,有徐榮、賈詡、杏兒和宋忠,其中離他最近的乃是李肅,李肅一雙大手正在他身上摩挲,剛才那雙柔軟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