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話讓所有人都沉默了,是啊,張家小姐是死是活,都怪不到陛下頭上。
陛下不想管也在情理之中。
總不能逼迫君王管別人的婚事吧,有點說不過去。
只是,幾個閣老相視幾眼,交換了幾個眼色。
紫衣侯端坐著不動,沒有跟其他人交流,嘴角噙著一抹微笑,氣定神閒。
但其他人沒辦法淡定,姜閣老猶豫了半響,不得不站出來說一句。
“……這雖是兒女私情,但牽扯到方方面面,外面傳的很難聽,說您有意控制桐皇子……”
這話太難聽了,對陛下的形象有不好的影響。
所以,他們竭力想擺平此事,不要再傳播了。
霽月託著下巴,眼神微閃,“這樣啊,難道他們想讓朕賜死桐皇子?這到底是多大的仇恨啊。”
眾人的嘴角直抽,她的思維怎麼跟大家都不一樣。
這種時候不是應該擔心自己的名聲嗎?
姜閣老頭都大了,“陛下,您想到哪裡去了,大家只是以訛傳訛,只要您下一道賜婚旨意,將張小姐嫁給桐皇子,一切問題都解決了。”
其他人紛紛附和,“是啊,陛下,我們也是為了您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這是最簡單的解決辦法。”
“陛下,您的名聲可不能有半點的損傷。”
他們是為了她好,才會這麼著急。
霽月始終嘴角含笑,不慌不忙,氣度絕佳,“聽上去很有道理,紫衣侯,你怎麼看?”
紫衣侯被點名了,嘴角勾了勾,“幾位大人說的都很有道理,但是,都忽視了一點。”
這話引起了大家的注意,“什麼?”
紫衣侯笑吟吟的說道,“桐皇子是怎麼想的?如果他內心不喜,只會讓兩位生出嫌隙,反而中了那幕後主使者的招。”
他一點都不擔心,彷彿在他眼裡,這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聽了這話,大家的神情很古怪,“呃?這話也有道理。”
是有道理,但是,兩位的感情好不好,重要嗎?
很多人巴不得他們兄妹感情不好呢。
不過,這話是萬萬不敢說出來的。
紫衣侯語重心長的說道,“與其來糾纏陛下,不如去找桐皇子說個清楚明白,只要桐皇子沒意見,陛下也不會有意見,對吧?”
霽月還是很給面子的,微微頜首,“那當然,桐皇子的想法最重要,他再不好,也是姓沐。”
她的話風一轉,“對了,查出暗殺桐皇子的主使者了嗎?”
紫衣侯的眉頭一皺,“還沒有,那幾個刺客在獄中離奇的死了,沒有查到什麼線索。”
霽月略一沉吟,“那我們換個思路,如果桐皇子出事,誰最得利?”
方閣老第一次叫了起來,“當然是您,您再無後顧之憂。”
他話一出口就後悔了,雖說這是大實話,但怎麼好說出來?
次輔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還是缺少歷練啊。“放肆,怎麼跟陛下說話的?”
霽月擺了擺手,“讓他說,真話朕很愛聽的。”
方閣老騎虎難下了,他算是沐霽月一手挑出來的內閣成員,已經入了她的麾下,是她的心腹,有些話就算難聽,也得說一說。
因為,他們的利益是綁在一起的。
“陛下,桐皇子是皇室子孫,是第一順位繼承人,如果您有個三長兩短,他自動登基。”
霽月微微搖頭,並不贊同,“破綻太多,邏輯有問題。”
“什麼?”大家都愣住了。
霽月神情自若,優雅而又從容,眼中閃爍著睿智的光芒。“第一,我就算出了事,沐桐也登不上皇位,他控制不住場面。第二,他這次遇襲,擺明了有人算計他,這恐怕是一鳥二石的計劃,劍指的是朕!”
這話觸目驚心,讓在場的人臉色都變了。“陛下。”
霽月隨手拿起茶杯喝了一口,玉白的小臉閃閃發亮。“那些流言證實了朕的想法,有人是巴不得弄死我和沐桐,到時趁亂起事,顛覆朝綱,那時,就將掀起一場腥風血雨,誰都逃不了,有大半的朝臣將摺進去,而在座的各位是朕的心腹,不管誰上位,都逃不
掉。”
她一手提拔了他們,他們坐在她這條船上,如果她這條船翻了,這些人都得淹死。
方閣老怔怔的看著她,“好歹毒的計劃,到底是誰?”
姜閣老心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