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寧王府
張燈結綵,披紅掛綠,賓客盈門,喜氣洋洋的。
一大早王府的大門敞開,迎接各方來客。
永寧王的心情很好,帶著兒子南宮寒熙在人群裡應酬。
永寧王正值壯年,捯飭一下,頓時風度翩翩,俊朗優雅,引的不少女人看過來。
而當事人南宮寒熙人逢喜事精神爽,神采飛揚,玉樹臨風,笑容滿面,心情好到飛起來。
這是他和霽月的締結良緣的大好日子,他真的很開心。
大理寺的少卿馬大人走了進來,衝主人家拱了拱手,“永寧王爺,恭喜,恭喜,世子就要嫁進宮裡了,可喜可賀。”
室內的笑聲一頓,氣氛說不出的尷尬。
說著恭喜,卻極為打臉,但凡是男人,都不樂意被人說成這樣。
永寧王爺的笑臉一冷,淡淡的道,“陛下早就發下旨意,說是二年後完婚,可沒有說誰嫁誰娶。”
沐霽月為了維護南宮寒熙的臉面,沒有提這些細節,但凡是識趣的人,都會避開這個話題。
人家女皇陛下都含糊不清了,別人折騰什麼呢。
但這個馬大人倒好,直接戳主人家的肺管子,什麼仇什麼怨?
馬大人像是沒有查覺出來,笑吟吟的問道,“這是什麼意思?”
他還笑的出來?南宮寒熙的眉頭皺了起來,如果他沒猜錯的話,這個馬大人是紫衣侯的人。
永寧王的臉色很不好看,他可不是好性子的人,但今天是兒子的好日子,不想開殺戒。
“熙兒不是嫁進宮裡,以後生的孩子也有一個繼承南宮家的基業,只能說是聯姻。”
他已經動了真怒,但馬大人像是沒查覺出來,“永寧王爺真愛說笑,令郎長的好,才得了陛下的青眼,能高攀上皇室,是世子前世修來的福氣。”
這是說南宮寒熙靠臉吃飯,是小白臉嘍。
南宮寒熙氣的臉都黑了,好大的膽子。
永寧王滿面通紅,恨不得一巴掌拍死馬大人,“你叫什麼?是什麼官職?”
馬大人張揚的挑了挑眉,“王爺這是惱羞成怒,侍機打擊報復?”
他居然將話說破了,這到底是想幹什麼呀?
這分明是鬧事的節奏。
永寧王極力剋制住暴怒的脾氣,“大喜的日子非要鬧騰,這可不是上門做客的規矩。”
要是平時犯在他手裡,早就不知死多少遍了。
南宮寒熙臉色黑黑的,冷若冰霜,“父王,跟他囉嗦什麼,來人,將他扔出去,不許他踏進永寧王府一步,誰放他進來的,扣三個月的月銀。”
他算是手下留情,沒有痛下殺手了。
“是。”
馬大人的臉色刷的通紅,沒想到世子這麼不給面子。
怎麼辦?
要是被扔出去,他這輩子的臉面都沒有了。
就在此時,一道微涼的聲音響起,“你們這是要趕客人?這是哪門子的規矩?就不怕被人笑話嗎?”
是紫衣侯,他居然來了,就站在門口,衣袂飄飄,宛若神仙,俊美無儔,只是臉色很差,眼圈很深,像是好久沒睡覺了。
馬大人一看到他,暗暗鬆了一口氣,下意識的站到紫衣侯的身後。
此情此景,還有什麼不明白?
南宮寒熙冷聲喝道,“紫衣侯,這是你的人吧?趕緊帶著你的人滾蛋,這裡不歡迎你。”
就知道他不肯死心!
紫衣侯神色淡淡的,一臉的挑釁,“南宮寒熙,你怕我?”
這話一說,現場的氣氛一變,大家恨不得都消失掉。
這兩人之間的過節,大家都心知肚明,但沒人敢說破。
關係到宮中那人,誰敢亂說?
南宮寒熙冷哼一聲,“你想的太多了,我有什麼好怕的?”
他已經贏了,很沉得住氣。
紫衣侯咄咄逼人的輕喝,“怕我搞砸了你的好事啊,不是嗎?”
南宮寒熙皺了皺眉頭,“聖旨已下,一切都成了定局,紫衣侯,別掙扎了。”
請柬是送給了他,但沒想到他會來。
要是換了自己,打死都不會過來。
紫衣侯眼中閃過一絲莫名的冷光,“只要你死了,聖旨就作廢了。”
室內靜悄悄的,鴉雀無聲,賓客們恨不得捂著耳朵,什麼都不聽。
知道的太多,不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