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掙扎著爬起來,衝向郝莊主,兩人扭作一團,很是難看。
糾纏之間,忽然李媚娘飛了出去,“轟隆隆。”
李媚娘這一次沒有再爬起來,一口噴出來,嘴邊全是血沫,很是嚇人。
李雪都嚇懵了,飛奔過去,“娘。”
李媚娘兩眼緊閉,臉白的嚇人,眼見就要不好了。
李雪嚇的眼淚滾落下來,傷心欲絕,“娘,你不能死,你若死了,我怎麼辦?”
李媚娘困難的睜開眼晴,感覺無法呼吸,胸口如撕裂般的疼痛。
她有種不祥的預感,無力的開口,“小雪,娘這次熬不過去了,你要好好的。”
她說話有氣無力,說一個字吐一口血,胸口的血跡越來越多。
見多識廣的江湖人看出來了,她這一次是在劫難逃。
李雪被寵慣了,是溫室的花朵,遇到事情就會哭叫。
“不會的,娘,你不會死的,江神醫,快救救我娘,我願意為你作牛作馬。”
江神醫經驗豐富,看一眼就知道了,但看人家哭的實在傷心,只好上前把了把脈。“抱歉,心脈震碎了,迴天無術。”
“娘。”李雪如遭晴天霹靂,整個人都傻掉了,心底升起一絲寒氣。
李媚孃的不祥預料被證實了,心死如灰,千般算計,到頭來敵不過天意。
她不想死,比誰都想活!
但,死期將至,她只能眼睜睜的等死,這是報應嗎?
她看著哭的死去活來的女兒,心口一陣劇痛,她造的孽千萬不要報應到女兒身上。
她眼中閃過一絲算計,在人群裡找到了那個面無表情的年輕男子。
“天寶,我真的是被你父親『逼』迫的,我身不由已,不要怪我,可以嗎?”
將死之人,氣『色』灰敗,如被一層灰『色』籠罩,聲音也是斷斷續續,艱難無比。
郝天寶神『色』淡漠,這話他並不信,如果真的被強迫,會那般的親暱?會天天秀恩愛?
這是把他當成不懂事的小孩子哄呢。
不過,這種時候他懶的浪費口水。
李雪可憐兮兮的看過來,“天寶哥哥。”
“我不跟一個死人計較。”郝天寶聲音冷冷的,極為不耐。
李媚娘感覺身體越來越冷,知道沒多少時間了。
“多謝你,天寶,你是個好孩子,看在你和小雪一起長大的份上,照顧她,好嗎?不做夫妻可以做兄妹……”
她知道郝天寶看似桀驁不馴,其實很重感情,而且極為守承諾。
只要他願意照顧小雪,那小雪的後半生不用愁了。
他恨的人是自己,只要她死了,就會帶走一切仇恨。
李雪眼巴巴地看著郝天寶,她只有他了!
郝天寶的臉『色』很難看,人快死了,還算計他?太卑鄙了!
他就這麼賤?
他氣的說不出話來,北北看了半天,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跟殺母仇人之子生活在一起,遲早要完。”
南南笑眯眯的說道,“人家說不定就喜歡相愛相殺的套路。”
“得了吧,傻子才喜歡,郝天寶,你是傻子嗎?”北北是真的同情他,本是天心莊的少莊主,未來的繼承人,卻爹不疼娘……瘋癲,還有一對白蓮花般母女纏著他不放。
郝天寶臉『色』鐵青,“不。”
活著坑他,死了還想坑他,當他是冤大頭嗎?
李媚孃的眼晴已經睜不開了,氣息微弱,“天寶,你忍心讓我死不瞑目嗎?”
“為什麼不忍心?”郝天寶冷笑一聲,“你是什麼東西,做過什麼事情,我比誰都清楚,你的女兒將承受所有的報應,這是你帶給她的!”
他前半生受苦,全是拜這個『婦』人所賜,現在又想掌控他的下半生?做夢吧!
“不。”李媚娘慘叫一聲,氣息全失,一雙眼晴不甘心的瞪著。
李雪渾身一震,撲倒在李夫人身上,哭的不能自己。
“娘,不,娘你快睜開眼晴看看我,娘,你不能死啊。”
她嚎啕大哭,幾近暈過去,郝天寶怔怔的看著,一直壓在心頭的大山鬆動了,他終於能輕鬆了。
郝莊主神『色』怔忡,似乎是痴了,也不知在想什麼。
曾經恩愛纏綿,如今卻物是人非。
他腦海裡浮起初次見到她時的情景,那時她新婚,渾身洋溢著『婦』人的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