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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古錯只覺得身子直往下沉,大約幾丈之深,便已著地,他本不習水性,心中自是莫名恐慌,先是牢牢抱住巨石,不敢挪動一步,過了一陣子,方敢邁動步子,水底一片漆黑,古錯估摸了一個方向,便向潭中央走去,潭水嘩啦啦地衝擊著蛟皮衣,竟自滑開,這蛟皮果然神奇。行走了一陣,估計已到潭中,潭水也不再洶湧鼓動,古錯放下那塊巨石,換上一塊小一點的捧著,騰出一隻手來在潭中來回摸索,好一陣子過去,一無所獲,潭底盡是水草碎石,偶爾摸到一些軟軟滑滑的動物,倒把古錯嚇了一大跳,漸漸地古錯覺得胸口有點發悶,耳邊也開始輕轟作響,似有金鼓齊鳴,古錯心知自己已支撐不了多久了。又摸索了一陣,仍無所獲,不由心灰意冷,重新抱起那塊巨石,聽清潭水流向,一步步往洞口走去。

突然,古錯被一物一絆,差點栽倒,似乎有金石相擊之聲,古錯心中大喜,忙蹲下身子慢慢摸索,手觸一物,剛好一握,用力一拉,竟拉出一道寒光,幽幽深深,懾人心魄!真是天鉞!想來定是這天鉞落入潭中之後,鉞刃朝下,漸漸被遊泥流沙所蓋,又隨著水流慢慢向這洞口移來,古錯暗道:“僥倖,僥倖,若是鉞刃朝上,我還有腳在嗎?”

於是左手抱石,右手提鉞,邁步向洞口走去。行至洞口,心中忽地一顫:“若是哭神農並未放下白筋,那我是決無生還的可能了。”心中一急,胸口更悶,喉頭髮酸,欲嘔吐!

正束手無策中,突然一物迎面擊來,古錯忙挫身一閃,閃過之後,才想到定是哭神農垂吊下來的石塊,心道一聲:“我倒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少頃,那物再次擊來,古錯揚手仍了石塊,迅疾一抓抓住此物,果然是用白筋繫著的石塊,古錯用力搖了搖白筋,然後緊緊的抓住,片刻,便被徐徐提起。

到了水面,古錯貪婪地吸了一口空氣,藉著白筋之力,躍上石洞,只見哭神農正坐在那兒滿臉關切地看著自己,不由心中一暖,恭敬地遞上天鉞,道:“前輩,晚輩已替你尋回了天鉞。”

哭神農道:“你知不知道以你現在的武功,再加上這柄天鉞,已可將我殺死,然後攜走此天鉞,江湖中人是永遠不會知道的,因為在他們看來,哭神農於十四年前就已死了。”古錯淡淡一笑道:“前輩若是剛才不垂下白筋,在下已死了一百次了。”說罷,望著哭神農,哭神農也望著古錯,驀地,兩人一同哈哈大笑,聲震山宇。

一老一少,已是心有靈犀,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為區區身外之物,背信棄義,豈非可笑可悲?

哭神農手捧天鉞,笑聲愈發不可抑止,到後來簡直聲嘶力竭,古錯聽得心驚膽戰,忖道:“這神農前輩太過高興了,如此笑下去,恐怕會反傷其身。”正要勸止,那哭神農復又大哭起來,哭得眼淚鼻涕的不成模樣,如此這般哭了又笑,笑完了又哭,直把古錯弄得六神無主,他自小生長在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環境之中,從來只有別人勸慰他的份,哪有他安慰別人之事?只好在哭神農笑的時候也陪著乾笑幾聲,哭的時候卻哭不出來,就替他揩揩眼淚。

好半天,哭神農才哭盡十四年的非人境遇,笑盡人世間的險詐虛偽,慢慢平息下來。看看身邊,古錯正目不轉睛地也看著他,不由老臉一紅,道:“小兄弟,嚇著你了吧?”古錯搖了搖頭。

此時,那頂上石縫又有一縷陽光灑下,哭神農道:“那上面蓋的巨石,便在這陽光射下之處,你要設法在這陽光沒有隱去之時衝出此洞,上面所覆巨石重逾千斤,只能從這石縫中破石而出,這把天鉞,恰恰可助你一臂之力。”說到這兒,不知為何,語氣變得蕭瑟蒼涼,他忽然一指古錯身後,道:“那是什麼?”

古錯一轉身,哭神農已出指如電,點了古錯‘天池’、‘天溪’二穴,古錯頓時絲毫動彈不得,他大驚失色,怒視哭神農,一雙俊目似欲噴火。

哭神農搖頭道:“娃娃莫急,莫怒,我又怎會加害於你?”說罷,右手扣住古錯左腕通靈穴,將體內數十年修練之真氣,自指尖灌入古錯體內,這股精純之氣,替古錯打通了全身的七經八脈,貫通天地之橋,最後匯于丹田。

盞茶工夫後,哭神農方才罷手,神色極是疲憊,古錯這才知他點自己穴位的原因,不由驚道:“前輩,你這又是何苦來著?”

哭神農喘息半天,臉色似乎一下子蒼老許多,緩聲道:“其實,老夫如此做為,也算為己,老夫如今已雙腿俱廢,若想重出江湖,簡直難比登天,而小兄弟則不同,我看你氣宇昂揚,飄然有出世之感,身上七經八脈俱在,是千年難遇的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