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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部分

雲珠自是知道淑懿原先同寧愨妃也算交好的,怕一時想得不公允,才來問她,因笑道:“娘娘看秋格格快人快語的,其實沒有什麼心思,倒是瑞貴人,溫柔婉轉,心思卻比秋貴人要細膩,寧愨妃自然是覺得心思淺的人,更容易控制!”

淑懿不語,暗暗覺得雲珠之言十分有理,看來海蓉也是個心機深沉的,如今又生了皇子,一發地不可小視,淑懿只默默地走著,回到承乾宮,躺在榻上,只覺霜氣凜凜,清寒透幕,過了三更,方才漸漸地睡熟了。

深藍的天幕如一泓上好的墨玉,幽幽牽動深處的冷冽的光影,順貞門這裡夜涼如水,陳掖臣去接馮泰來的班,兩人才寒暄了幾句,只見一乘橘紅小轎,由遠而近,這時已經起了更,陳掖臣不禁訝然,問馮泰來道:“眼看就該下鑰了,怎麼這時還有人出宮嗎?”

馮泰來也望著高大的朱牆下那一個深青色的小黑點,越來越大,迷茫地搖頭道:“還真不知道,橘紅顏色的小轎是宮中小主所用,難道是哪位小主要省親麼?”

陳掖臣大不以為然,反駁道:“小主省親,咱們豈有不提前知道的道理?”

那輦轎越來越近了,陳掖臣見橘紅小轎旁邊,一位穿淺青色宮裝的女子走上前來,對他和馮泰來微微一福,笑道:“奴婢是翊坤宮恪貴人跟前的青緹,奉旨陪恪貴人出宮進香,望兩位大哥行個方便!”

說著,從袖中掏出一塊令牌來,陳掖臣接過一看,又與馮泰來一起瞧了瞧,上面刻著一條仰天飛騰的金龍,是皇帝欽賜的決計錯不了,侍衛們雖然對內廷之事所知不多,但也約略知道恪貴人在皇上嬪妃中也算得臉的,自是不敢怠慢。當下也不多問,只笑道:“原來是恪貴人要出宮,姐姐請便!路上小心!”

守著一座波譎雲詭的宮城,那些會當差的侍衛,逢上主子有事,沒有敢多問的,所以陳掖臣和馮泰來,雖然對恪貴人偏在此時出宮進香有許多疑問,但是既已查驗了令牌無差,便不再多言,只管放行便是。

這裡青緹又對兩個侍衛笑著福身,道:“多謝大哥,天氣漸冷了,大哥們當差辛苦,這點銀子是小主的一點心意,送給大哥打酒吃的!”

銀子是小,難得恪貴人如此會辦事,陳掖臣二人自然笑著接下銀子,畢恭畢敬地送了恪貴人的轎子出宮去了。

這裡輦轎出了順貞門,陳掖臣才問馮泰來,“恪貴人為什麼出宮?就算皇上准許,如今天都擦黑了,怎麼偏偏選了這麼個時辰出宮?”

☆、69第六十九章 暗渡陳倉

馮泰來凝神道:“前幾日我隱約聽說;恪貴人求子心切;想去宮外的寺裡進香,至於這時候出宮,大約是想借著進香的機會;瞧一瞧父母家人,也是有的。”

陳掖臣疑慮道:“這恐怕不合規矩罷!”

馮泰來啞然而笑道:“我也是瞎猜!再說合不合規矩,還不是皇上說了算;連規矩都是皇上和太后定下的呢!咱們只管守咱們的門;管這許多做什麼?弄不好;跟楚灝一樣,也不知得罪了什麼人;無故給發往熱河行宮當差去了!”

楚灝毫無徵兆地被髮往熱河當差,曾經在侍衛當中掀起一小片微瀾;但宮廷侍衛多出身世家,都是些懂分寸,知進退的人,不會在這些事上多說一句話,因此沒過多久,順貞門便如從沒有過楚灝這個人一般。這時陳掖臣聽馮泰來又提起來,也不便再接著議論楚灝,更不便議論恪貴人,只得將話頭引到恪貴人的侍女青緹身上。

陳掖臣笑道:“方才那位姑姑看起來面生的很,可是恪貴人的貼身大宮女麼?”

馮泰來無限嚮往道:“可不是麼?長得挺俊俏的,對吧?”

陳掖臣漠然笑笑,道:“還成!”

馮泰來不滿意了,嗔道:“你這人就是這樣,整日呆頭呆腦的只會讀你那幾本書,兄弟們私底下都說,恪貴人身邊的青緹姑姑,絕對是宮裡拔尖兒的美人。”

陳掖臣不說話,仍是笑,心頭只湧起一陣甜蜜,默默地想著,不及某人!

不過馮泰來摸摸腦殼,自言自語道:“可是不知道今兒怎麼回事兒,怎麼覺得青緹姑姑哪裡不大對勁呢?”

陳掖臣從未注意過青緹,也不想理睬馮泰來的瘋話,只是笑著啐道:“還不快回去洗洗好家去,只想著你的青緹姑姑,連飯也顧不得吃了!”

馮泰來見他對青緹沒半分興致,再同他說下去也是無趣,又兼陳掖臣一提醒,他確是覺得餓了,當下再不多說,只與陳掖臣告了別,出宮家去了。

那一乘橘紅小轎申時出了宮去,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