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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爾說說笑笑地上來了。

淑懿只得依足了規矩行禮,“臣女見過襄親王,見過大格格。”

博果爾對淑懿點點頭,娜木鐘卻抑制不住地冷哼一聲。淑懿只作沒聽見,行了禮,便欲從另一條甬路回延暉閣去,娜木鐘伸手止道:“董鄂格格怎麼才見了面就要走啊!好沒規矩!你們漢人不是最講禮儀章法的麼?”

淑懿不欲與娜木鐘糾纏,只想著如何脫身,不料未等她開口,身後的孔四貞聲音四平八穩道:“大格格謬了,董鄂格格是鄂碩大人的長女,是滿人……”

博果爾忙用話分開她們,好言勸道:“罷了罷了,連皇兄都崇尚漢學,倡揚滿漢一家,不過今兒也不是朝堂論事,咱們還是不說這些。”說著,他看向孔四貞,眼梢眉都帶著笑意,“四貞姐姐,好些日子沒看你練劍了,我還想再看一回呢!”

淑懿暗思,博果爾還是那副溫吞水的脾氣,誰知孔四貞讓他碰了個軟釘子,悠然道:“我今兒不想練了,過兩日再說吧!”

博果爾卻絲毫不惱,一壁從懷中掏出一隻烏木鑲銀的小藥匣,一壁笑道:“這是我才從吉林將軍那兒得的梅花點舌丹,治傷是極好的,送給姐姐……”他只顧疾步上前,一閃眼的工夫就已走到了淑懿身邊,待得淑懿警醒時,已經晚了。

博果爾突然呼吸急促,面色潮紅,頭臉脖頸甚至手上皆起了一層米粒兒似的疹子,饒是娜木鐘素日飛揚跋扈,這時也嚇壞了,又不敢碰博果爾,只一味地嚎叫道:“來人,快來人哪!快宣太醫!”

孔四貞扶起博果爾頭頸,拿出隨身帶著藥缽,用無名指蘸些瑩白的藥膏出來,輕輕為博果爾敷在上面,她喝止娜木鐘,道:“哭鬧什麼?一會兒叫太醫把藥膏給他敷遍全身,也就沒事了!”說罷,將博果爾的胳膊搭在她肩頭,扶著他慢慢走出了絳雪軒。

娜木鐘這才止了哭,卻不敢去扶博果爾,只在後面遙遙地跟著,孔四貞走了幾步,回頭對淑懿道:“記著,往後在襄親王跟前別用薄荷,他受不住這個。”

淑懿當然知道這些,她前世就是因為選秀時被博果爾挑中,才做了襄親王福晉,所以這次選秀,她特意帶上了這瓶藥性強烈的薄荷膏,就是為了防患於未然,沒想到還真的用上了。初夏時節,已經有畏熱之人開始用薄荷膏提神醒腦,淑懿身上有這個,在外人看來也是平常。

淑懿望著博果爾和孔四貞的背影,緩緩地笑了。但願今生,他真的可以得到屬於自己的愛情。

☆、5第五章 一入宮門

淑懿和淑嘉的騾車到家時已是暮色深沉,還未進董鄂府的巷子,便聞幾串鞭炮噼裡啪啦震耳欲聾,濃烈地煙火氣撲面而來,跟著巷子裡竟鑽出兩隻五彩的獅子滾繡球,府前還歇著幾頂綠呢大轎,顯是有客來訪。

淑懿唇角勾起一彎美麗的弧度,跟紅頂白,人情冷暖,才聽說董鄂府出了兩位妃嬪,便立即有人忙不迭地來巴結了。

迎接淑懿姐妹,接待賓客的事,自然是梅氏陪著鄂碩張羅的。淑懿看到淑嘉面上喜氣盈盈,這喜氣中卻透著一點兒不甘,一絲兒落寞,愛新覺羅氏仍被禁足,她這個親生女兒,再歡喜也有限。

淑嘉一言不發地回了房,淑懿也累了一日,匆匆回房換上寢衣,心中卻是百味交加。

珠簾篩落淡月,月影片片如碎銀子般,閃爍不定。梅氏踏著月影走進來,手裡端著一碗玫瑰滷子熬著牛乳燕窩,笑吟吟道:“累了一天了,額娘給你做了宵夜,快吃了歇著吧!”

淑懿清淺而笑,道:“若是這一日都嫌累,往後累的日子還多著哪!額娘不要為女兒擔心,女兒若經不起這點小風浪,也斷不會入宮。”

梅氏欣喜中又有一絲隱憂,道:“宮裡是蒙古女人的天下,咱們董鄂家又不是皇族宗親,你去了,凡事該隱忍時便隱忍些。”

淑懿一隻手搭在額孃的碧青竹紋閃緞衫袖上,笑道:“女兒自有分寸,倒是額娘在家裡,要時時在意,那愛新覺羅氏不是好相與的,額娘遇事多與弟弟商量,費揚古雖然年幼,卻十分聰穎。”

一提起兒子,梅氏的臉上不禁得樂開了花,笑道:“可不是?費揚古精於騎射,又熟讀兵法,,若是有你這個親姐姐引薦,早晚必能為國效力——唉,這話我也只有囑咐你了,淑嘉那孩子,怕是指望不上的。”

淑懿忽然想起來一事,指著面前的燕窩道:“額娘該命人給淑嘉也送一碗去,她雖與我不睦,倒底同是董鄂家的人,我沒敢盼著她在宮裡能幫我,但求少一個敵人,也是好的!”

梅氏溫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