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懿扶額,看來延禧宮的孤悽生活還是沒有改變娜木鐘的本性,這些話若是叫前朝的御史言官聽了去,只怕立時就會有不怕得罪權貴的愣頭青,上表指斥外戚專權的,她的父兄們只怕要叫她連累得在朝廷無立足之地,她只怕連靜妃的位子都難保。
不過這樣,淑懿倒越是放心了!
淑懿苦了臉,嘆道:“只可惜如今的皇后只知自保,看著母家這樣,便只是不聞不問的!若能有靜妃姐姐這樣的魄力,只怕還撐得住場面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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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百八十六章借力打力
靜妃撫了撫青絲挽成的回仙髻上;簪著的一支錯金盤鳳嵌綠松石的步搖;那長長的流蘇是以白晶綴成,垂在耳邊,搖曳出一片灼灼耀目的白芒。
她明媚笑道:“哼!說的好聽,你不就是鬥不了長春宮那個女人;才想來求助於本宮的嗎?”靜妃看看她修長的赤金鏤花嵌翡翠粒的護甲,蔑然道,“也難怪啦!這後宮是蒙古女人的天下,紫禁城的皇后;只能姓博爾濟吉特,你一個董鄂府的格格吃她的虧,也在意料之中!”
這話說的相當不客氣;連雲珠都有些忍不住了,心想都落架的鳳凰了,還要充大頭鬼,但她一個奴婢不好說什麼,只能恨恨地咬著唇,淑懿冷然一笑,道:“姐姐此言差矣!若說妹妹吃她的虧是因為沒投對胎,那麼姐姐為何又叫她算計了去呢?論身份,姐姐可是太后的嫡親侄女,如今的皇后再尊貴,也越不過姐姐去?”
娜木鐘聽到有人提起她太后嫡親侄女的身份,還是有些小小得意的,不禁撇嘴道:“本宮哪有叫她算計?不過是不如你會邀皇上的寵愛,皇上看我不順眼罷了!”
淑懿也不再裝仙女,言語間越發凌厲起來,曬笑道:“妹妹原以為姐姐幽居延禧宮多時,該將前塵往事都想明白了,卻想不到還是這般的不通!”
娜木鐘忽的一下站起來,指著淑懿道:“你說誰?”
繡珠忙上來勸和道:“娘娘別急,先坐下喝口茶!”
淑懿和悅地笑道:“姐姐且稍安勿躁,坐下聽妹妹說!唉……也難怪姐姐生氣,想必是還不知道前頭的事,故而才會糊里糊塗地只會罵妹妹!”
實踐證明,娜木鐘的耐性修養不是住幾天延禧宮就可以改變的,這時又坐不住了,厲聲道:“什麼是我不知道的?”
淑懿微笑道:“姐姐到底是因為什麼而被廢的?不就是當初處置翠娘時,嚇著了巴福晉,致使母子俱亡麼?可姐姐怎麼不想想,當時我和康妃都是有孕在身的,怎麼我們不過是受了點驚嚇,巴福晉就一屍兩命呢?”
娜木鐘再蠢笨,涉及到她切身利益的事,她還是有點分析判斷能力的,這時如被施了定身法一般,對著那薄胎的碗沿愣了半日,終於咬牙切齒道:“是她!”
淑懿悠閒地端起蓋碗,撇了撇茶葉,喝了一口,笑道:“說起來做個皇后也真真不易,嬪妃臨盆生子時,作為嫡母總是要守著嬰兒出生的,又不是自己的孩子,卻要如伺候自己孩子那般照顧飲食湯藥!”
“噹啷”一響,娜木鐘手裡的東青釉菊紋蓋碗粉身碎骨,淑懿來時已有心理準備,此時並不怎麼心驚,繡珠素日伺候娜木鐘,對這種聲音早已經耳熟能詳了,也是見怪不怪,只有雲珠,沒料到一個貶居側宮的失寵嬪妃,火氣指數爆棚,當時就驚得心肝兒直顫,只是她到底是慈寧宮出來的,涵養耐力與娜木鐘可不是一個層次上的,臉色只是白了一白,到底也沒出聲兒。
娜木鐘眼裡頭快滲出血來了,粉拳捏得緊緊的,一下一下出死力鑿著桌子,罵道:“這個賤人!這個天殺的賤人!”
淑懿走過來,輕輕搭在娜木鐘的手腕上,勸道:“姐姐就是在這屋裡罵上三天三夜,也無人理會,姐姐若真想報仇,就要想法子重獲皇上歡心,再居後位,只要皇上對姐姐有讚許之意了,就憑姐姐是太后嫡親侄女這一點,合宮裡誰又敢把姐姐小瞧了去?姐姐還愁有報不了的仇麼?”
娜木鐘通紅的眼睛看了看淑懿,恨聲道:“我可不似你,會打疊起千嬌百媚來哄著皇上開懷,皇上已經對我恨之入骨,我又怎麼才能……”
其實娜木鐘這時已經被說動了,她恨不得立刻就復位復仇,只恨心有餘而力不足,淑懿見火候差不多了,柔緩了聲音道:“姐姐只要有這個心,妹妹願助姐姐一臂之力,只是事後姐姐若再居後位,不要為難於妹妹就行了!說到底,妹妹入宮,不過是為了過上安穩富足的日子,除此之外,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