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三阿哥的不幸與臣妾會有什麼關係。”
孝莊語氣仍是平淡,道:“你是沒有見過三阿哥,但是給三阿哥安枕的紫玉如意,難道不是經由你的手,送到翊坤宮去的麼?”
淑懿眉心一跳,看來竟是那紫玉如意出了事,她對這事還不甚明瞭,因問道:“的確是臣妾遣人送去翊坤宮的不假,只因康妃遣人來取,說是見四阿哥用此物安枕,轉危為安,想要借去給三阿哥用,臣妾便叫人送去了。”
孝莊點頭笑道:“你倒是承認得痛快,那麼哀家問你,三阿哥用了紫玉如意之後,為何會水痘復發,竟至夭折?難道你沒在那如意上動什麼手腳麼?”
淑懿一頭霧水,然而隨即頭目一清,想明白了事實,想必是康妃見三阿哥即將不治,在紫玉如意上做了手腳,陷害自己的。
淑懿只覺得胸中無限惱恨,康妃害得四阿哥得了水痘,幸而博果爾的藥方,令四阿哥好轉,她本想為四阿哥積福積德,不再與康妃計較,誰知康妃卻不依不饒,竟想出這樣的毒計陷害於她,淑懿覺得這個女人已經瘋了。
康妃過高的**與卑微的現實嚴重失衡,使她狂吠著撲向每一個她可以撲的人,而淑懿就不幸地成為了她的目標。
可是恨歸恨,事到臨頭,淑懿還是要慢慢尋求脫身之法才是,於是她端然跪下,不瘟不火道:“紫玉如意是臣妾給的,但臣妾絕沒有在如意上動手腳,臣妾誠心可對天,望太后明察!”
孝莊尖尖的護甲輕輕劃過絲絨素緞的宮裝前襟,冰了語氣道:“你好歹是四阿哥的生母,後宮之中千嬌萬寵的皇貴妃,若無真憑實據,哀家也不會相信竟有這樣的事!”
真憑實據!不知康妃做了什麼手腳,竟能弄出真憑實據!
沒能淑懿理清頭緒,孝莊已經擊了兩下掌,只見王御醫應聲而出,孝莊沉聲道:“王御醫,你將方才驗得的結果對皇貴妃說一遍!”
王御醫是順治的貼身御醫,又時常奉順治之命,來為淑懿母子請脈診病,也算十分熟識,王御醫在太醫院混跡多年,什麼樣的宮廷陰私沒經過見過?這時見孝莊拉了自己出來,是不敢抗命,卻也不想得罪淑懿,所以態度和藹道:“臣奉太后之命查了三阿哥用過的紫玉如意,上面確有水痘殘留的餘毒。”
言語之中,顯然想要將自己洗脫乾淨,這樣的稟報孝莊自然是不滿意的,又追問道:“那麼三阿哥的夭亡,是否與紫玉如意上的水痘餘毒有關?”
“這個……”鬚髮花白的王御醫,在心明眼亮的孝莊的追問下,有些招架不住,只得回道:“三阿哥直到大去,還一直在服用治療水痘的藥物,其亡故與紫玉如意麼……或許有關,或許無關,臣無用,請太后恕罪!”
孝莊焉能看不出王御醫的明哲保身,輕嗤一聲,道:“御醫好謹慎的人!也罷,不管有關無關,如意上出現了水痘的餘毒是千真萬確的,皇貴妃,你還有什麼話說?”
淑懿靜靜地跪在殿中,儘管胸中翻江倒海,數不清的憤恨委屈,但這個時候,稍稍一絲的慌亂都可能成為做賊心虛的罪證,因此她將那些恨海難填死死地咬住,只波瀾不驚道:“臣妾並未在玉如意上做過任何手腳,再說,那紫玉如意從承乾宮送至翊坤宮期間,經過數人之手,怎麼能一口咬定是臣妾所為呢?”
孝莊似乎對淑懿這一回答早有準備,只輕輕一笑道:“很好,哀家就叫你心服口服。康妃是三阿哥的生母,自然不可能害自己的兒子,剩下的,就只有你承乾宮的大宮女綠吟和翊坤宮的一個小宮女,接觸過那個玉如意,哀家若叫翊坤宮的人出來作證,你也必定不服,可如果是你承乾宮的人出來指證,那就再無可辯了!”
淑懿身子似墜上了千斤巨石,沉沉的跌入無底深淵,原來這才是康妃的底牌——綠吟。只在剎那之間,淑懿才將那日的種種不妥回想起來,雲珠和素篆極少同時不在宮中,為什麼偏偏康妃來求玉如意時,她們就都出去當差了?還有綠吟為何會主動請求去送玉如意,淑懿那時只當她是有意現弄,想想也是,自從淑懿入宮以來,皎月是董鄂府帶來的,受淑懿重用自不必說,雲珠是慈寧宮j□j出來的人,後來又被淑懿收為心腹,只有綠吟,在外頭只有個承乾宮大宮女的光鮮身份,卻並不為淑懿所重用,久而久之,她成了承乾宮裡最閒的宮女,雖然淑懿也並未虧待於她,可是人心難測,綠吟當初入宮一年便升為大宮女,想必是個心高氣傲的,不受重用內心不服也是有的,只是淑懿沒想到綠吟會在這個節骨眼上害她。
淑懿正陷入沉思之中,綠吟已經低著頭進來了,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