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老子忍著!看看你個老幫子能說出個什麼道道來!我就不相信了,你還能說出跟歷史不一樣的變化來?”秦有福心裡嘀咕著,恭恭敬敬的站在一邊,兩手相扣下垂,腰微微的彎著,垂著頭,就像等著判決的囚犯一般。
“熊愛卿有話請說。”康熙也很詫異,剛才他聽秦有福說的那些好像都挺有道理的,這麼到了熊賜履這就變成了一派胡言了呢?
“臣剛才聽到這個秦有福所言,三藩、平臺、漕運乃是一項系統問題,且不說秦大人說的這個系統問題是什麼,是否有歧義,我們先說說秦大人所言的:對一些過了時的、或者是已經不符合發展要求的政策必須做出大的改動和調整,我想請問秦大人,何為過了時的或已經不符合發展要求的政策?”熊賜履擺出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來。
“這個麼……”秦有福一邊在心裡組織著語言,一邊詛咒著熊賜履:“老子說什麼關你什麼事?又不是說給你聽的,別看你的官大,現在不就是一個記錄員的角色麼?還他媽的拿腔拿調的教訓我,什麼東西!”
“臣所說的過時的或不符合發展要求的政策是有所指的,比方說,鰲拜一直進行的圈地活動,還有換圈,這些東西難道熊大人認為還有必要保留麼?圈地政策市我大清入關以來為了褒獎立下了戰功的八旗勇士所制定的一項政策,這在當時,對於農業水平比較低,國家財政又無法支撐,加上因為戰爭出現了大量荒蕪的良田的時候制定的一種臨時性的政策,在當時來說,的確有助於迅速恢復生產。可是放到現在,因為圈地政策使得大量的百姓流離失所大量良田被無故圈走,也使得出現了大批流民、逃人等問題,國家的稅收大量減少,國庫開始出現負增長,其實這都是小問題,關鍵是,滿人本就不善於耕作,他們圈到大量良田以後,根本不對土地進行投入,只是一味的從土地上獲取產出,時間一長,再肥沃的土地也變得貧瘠了。為了獲得好收成,這些人就開始想著法換圈,用自己貧瘠的土地換取農民手中肥沃的土地。如此迴圈下去,土地使用如此不穩定,誰還會捨得在土地上進行投入?那些良田將慢慢的變成貧瘠的劣地。於是,農民產出少了,國家的稅收必然受到影響,那麼在這樣的情況下,我們是不是需要進行一些改變呢?”
別的東西秦有福是有些含糊的,但是對於土地的事他還是知道一些的,一來他本身就是個農民,相應的,對現代一些土地政策多少有些瞭解,至少他覺得,現代的土地管理模式即使不一定非常科學,但是相對清朝而言肯定要高明的多。再說了,當初在確山的時候,為了幫吳?,他就給吳?出了個土地改革的點子,而後為了這個反覆給吳?商量過,所以談起地的事,他還是有點底氣的。
熊賜履才不管秦有福說的這些呢,他有他的想法:“皇上,秦有福所說之圈地及換圈之法的確有待商榷,但是滿人不善耕種卻是事實,若是停止圈地,那麼將來從戰場上下來的兵勇該如何處置?軍戶移營之後如何生存?軍隊是乃是國家的根本,沒有了軍隊,難道我們靠一幫農民打仗麼?然秦有福所言不止於此,他是借改變土地政策之機篡改太祖皇帝定下的規矩。此乃秦有福罪其一:動搖國本。擅自妄言改變治國之策,撼動山河。此乃罪其二。”熊賜履說得正義凌然,把秦有福扁得一錢不值。
其實也難怪,當時像熊賜履這樣的漢臣,若是想出人頭地升遷上位,除了表現出忠心護主正氣凌然之外,有時候還得表現得弱智一點,否則皇上就該擔心了。他是算準了康熙不會因為他說的有什麼問題而把他怎麼樣。畢竟康熙是後來能開風聞言事的主。
對熊賜履來說,剛才的不過是一個契機,下面的話才是關鍵:“此外,臣還有些話想問秦有福。不知你是何居心,蠱惑皇上動了撤藩之念,你難道不知道,三位藩王乃是為我大清立下了汗馬功勞的,當初如若不是三位藩王來降,我大清何時能平定中原?百姓何年能不受戰火侵擾?太祖皇帝分封藩王時承諾,吳三桂封平西王,鎮守雲南,兼轄貴州;尚可喜封平南王,鎮守廣東;耿仲明封靖南王,鎮守福建;爵位世襲罔替。如今剛剛大局穩固,百姓剛剛安居樂業,你就鼓動皇上撤藩,你難道不知道,一旦萬歲聽了你的蠱惑真的撤藩,且不說三藩會怎麼樣,就是皇上自己也無法跟太祖皇帝交代,你這是想讓皇上落一個言而無信的罵名!”
三藩的事康熙可是想了很久了,其實不止他想,往上面數幾個皇帝,誰不想撤藩?關鍵是三個藩王的實力太大,幾乎佔據了半壁江山,再說他們連年征戰,手下的戰將無數,兵勇彪悍,可稱得上兵強馬壯,真的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