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微斷裂聲,急忙收手,將那頭髮小心地放在貼身的荷包中。
這荷包是她親手所作,當日柔情蜜意,他以為她在這細密的針腳中定也揉了滿懷柔情,原來一切都是他自以為是!她所做的一切不過是為了安他的心,好在他放鬆戒備之後,抽身離開!
慕清妍,你到底有沒有心!
天色已黑,寢居內卻沒有點燈,歐競天便在這一片黑暗中靜默。
“王爺,”一身利落裝扮的阿智在門外輕輕說道,“一切都已準備妥當。”
歐競天提起早已準備好的小小包裹,面無表情站起身,推門而出,淡淡吩咐:“出發!”
阿智伸手去接他手中的小包,他卻握的更緊,道:“這個本王要貼身帶著。”那是她親手為他縫製的為數不多的幾件衣物。
“是。”阿智並不多問,與歐競天一起會合了阿信,帶上了十幾名護衛,輕裝簡從,直奔西秦。
阿信曾問過:“王爺,我們不沿路探查王妃行蹤麼?”
歐競天抿了抿薄肆的唇,幽深的鳳眸中寒意深沉:“不,我們直接趕奔冰泉山,本王要在那裡守株待兔!”
一連賓士了五日,本就不愛多言的歐競天更加沉默寡言,身上的冷意一天比一天濃重,這些手下都不太敢靠近,他們只是在安全距離之外說些輕鬆些的話題,甚至講笑話,希望能中和王爺的冷意。
終於,阿智忍耐不住,催馬來到歐競天身側:“王爺,便是我們不知疲累,可是這些馬也該受不住了。”
歐競天垂首看著胯下一向神駿的烏龍駒開始東倒西歪的步子,臉上露出一絲憐惜,把手在空中一豎,一行人停留下來,在樹林邊打尖休息。
樹林裡隱隱有窸窸窣窣的腳步聲,阿智起身走進去。不多時便提了一個獐頭鼠目的男子出來,往地上一摜,喝道:“把方才的話再說一遍!”
“是是是!小人不敢隱瞞。小人是前面黑風寨的一個小頭目,昨天我們大寨主搶了一個女子上山做壓寨夫人,那女子,嘖嘖嘖,生的天仙一般,還會些醫術,性子卻不大好,新婚夜還把大寨主刺傷了,大寨主卻不捨得傷她,叫小人出來買些那個藥回去,好成就美事……”他一面說著一面望天,這天晴朗的很,怎的身上一陣一陣發冷?
“那女子有無受傷?”歐競天眼神冰冷,聲音裡幾乎含了冰霜。
那小頭目打了一個突,卻不敢不說:“大的傷痕倒是沒有,只是手腳上有些擦傷,因她性子倔強,不肯屈服,所以……所以大寨主叫人捆了她,可能……可能……”他越說越是膽寒,眼前這男子戴著沉冷的鑌鐵面具,露出一對他從未見過的綺麗的鳳眸,也有著他所沒見過的令人深入骨髓的的殺意!突然襠裡一熱,緊跟著又一涼,一股腥臭飄來,他的臉登時變成土黃色。
歐競天又問他山寨在哪裡,他這一次連話也說不出來,只顫抖著手指明瞭方向。
歐競天站起身大步向前走,薄唇邊冷冷吐出一個字:“殺!”
阿智阿信和護衛們大步緊隨其後,走在最後的一個護衛橫肘一揮,肘間隱藏的利刃便輕快地抹過小頭目的脖子,那護衛卻連腳步都不曾停頓片刻。
那小頭目還在驚愣,便覺脖子上一涼,緊跟著便發覺飛了起來,眼前景物紅白交錯,下一瞬便永遠墜入黑暗之中。
黑風寨建在半山腰,規模不大,甚至微見簡陋,寨主卻有三位,大小頭目十個,嘍羅兵也有一百餘。
這一日正擺酒慶賀大寨主喜得壓寨夫人,臉酣耳熱之際,忽聽蹄聲隱隱,大有風雷之勢。
大寨主擎著酒杯,乜斜著醉眼,大著舌頭:“打雷了麼?這還沒出正月呢,真他孃的見鬼了!”
二寨主哈哈一笑:“這是喜事!老天爺也替大哥高興!”
三寨主卻皺了皺眉:“不對啊,這動靜不是打雷,分明是……”那聲音越來越近,“像是馬蹄聲!”
大寨主呸了一聲:“老三,草葉一動你就說颳大風,水點兒一來你就說有暴雨!”
可是隨之而來的詭異的“噗噗”聲,使他們的臉色齊齊一變。
緊跟著終於有小嘍囉慘呼傳來。
三位寨主立刻拿刀的拿刀舉劍的舉劍,還未曾離開酒桌,屋頂便已被掀了開來,一股冷風夾雜著沖鼻的血氣撲面而來,他們的酒意一下子全沒了。
殺神!
終於見識到什麼是殺神!
當先一個黑衣男子戴著鑌鐵面具,面具掩蓋不住的鳳眸綺麗清貴,那人的意態冷酷卻似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