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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匡顗:啊!你、你別歪曲事實!明明是你寫成這樣的!還說!

西雨:呵,你不是這樣我又怎會這樣寫。

匡顗:(拔劍)對付無賴始終還是動武比較好!受死!

西雨:哇——!(閃人)

好了,這是無聊的,我承認。

君情錯 15

第七章

厚重的眼皮緩緩張開,一片淡黃映入眼中。悶熱的感覺蔓延全身,有如置身於火爐之中。背項被汗水濡溼,衣物黏附身體更覺難受。欲動手撐起身子,卻頓感無力,半起的上身瞬時倒回床上。

頭重難適,四肢無力。他閉上雙目,無奈低喊:「平福……」

良久,殿內仍不見動靜,他惑然睜開眼睛,勉強伸手掀開羅帳,吃力叫喊:「平福……」

半身側臥床上,他看見一個身影漸近。蒙朧之中,他看出那人並非平福,立時提起警覺,退至床邊欲拿匕首。可是身體不力,未及退後,來人已抵床前,一掀黃紗。

「是你?」宋玄禛詫異瞠目,前臂一滑,整個人向後跌去。

匡顗眼明手快,傾身一手抱住,輕輕把他移回床上,正想讓他躺下,宋玄禛卻拉住他的手臂,強行依傍著他的身躺坐起來。

匡顗捉住他的肩膀,好言相勸道:「陛下未愈,請躺下歇息。」

宋玄禛搖了搖頭,拉住他的手越發抓緊。匡顗不能坐上龍床,只好彎著腰讓他依靠。他的舉動讓宋玄禛吃驚,一直以來,每每他靠近別人,那人都會驚惶躲開,不敢與他接觸分毫。

他本來只想藉他的手臂一拉坐起身來,再速速主動放開對方。可是此時卻發現身子痠痛得很,四肢像被注鉛一樣,右手像是不受控制般緊拉著匡顗的手。

他轉頭一看匡顗,心裡已想到他擺出一副為難的表情。匡顗見他轉過頭看,二人相覷了好一會兒,距離與當日相近相依。匡顗見彼此相視無語,便勾起一絲笑容免去尷尬。

宋玄禛目光遊離,想坐起身,卻無力而為,只好裝氖不為意,柔弱地靠在他的身上。

「你坐下來吧。」宋玄禛撇目示意,匡顗猶豫片晌,悠悠坐下。不待匡顗開口說出讓自己失望的話,他急著續說:「匡副將為何在此?」

匡顗稍挪了個舒服的位置,讓宋玄禛的頭舒適地靠在他的肩窩,笑說:「昨日陛下晉臣為將之事已傳遍城都,臣一出城就被軍中兄弟硬拉回去慶祝。臣不想兄弟再次為此破費,故暫時不作駐守,且將軍也叫臣多與陛下相處,為日後軍事計議。」

「計議……」剎那間,宋玄禛露出淡淡失落的神情,悄聲細語。

「陛下……陛下!」平福從紗帳外看見宋玄禛的身影,立時衝上前來親眼確認自己的主子醒來,遂手握五彩花串跪地閉目,稟神道:「感謝大神,感謝大神!」

宋玄禛柔然淡笑,他知道平福一向忠心單純,每次病後睜眼醒來,都看見他腫著一雙桃子眼拿著五彩花串為自己祈福,有時甚至覺得平福不像自己的隨身侍者,而像弟弟一樣存在。

他謝過神明後高興得口齒不清道:「陛下睡了一整天,奴、奴才去請胡太醫過來!」

言畢,他把花串塞進宋玄禛手裡,興沖沖地跑了出去。

宋玄禛輕撫花串,一嗅花香,笑道:「平福真有心……」

匡顗早在平福走近時,就一直盯著花看。他心頭一顫,記起自己的故鄉、山水的味道。平福的臉,平福的事,平福的小動作……與弟弟多麼相像?

「匡副將,朕想躺下……」宋玄禛靦腆地說,匡顗聞言回過神來,慢慢放下宋玄禛。

冰涼的床蓐讓宋玄禛頓然覺冷,眼光不其然瞥向方才安靠之處,背脊傳來的冷,彷佛不斷提醒他此份寒冷才是真實。

既而平福帶同胡宜頊與俞暄兒步至床邊,俞暄兒坐在床沿顰眉淺笑,見宋玄禛的臉色不如昨日蒼白,立時放下心來。宋玄禛眼看人兒含淚欲泣,我見猶憐,淡笑伸手一撫她的臉頰。

平福為胡宜頊端了杌子替宋玄禛診脈,平福在旁緊張兮兮地執手靜候。

少頃,胡宜頊斂手直身,淡說:「陛下和娘娘無須擔心,病無大礙。但請陛下今後儘量放鬆心情,不宜勞神。」

「可是陛下每日處理朝事,不免勞心勞神。」俞暄兒握著宋玄禛的手,滿是困窘說。

胡宜頊平淡說:「在私,陛下可尋信任之人訴說鬱悶解愁;在公……」他轉身冷目一睨身後的匡顗,嚴言:「朝臣應當與陛下分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