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257部分

繁榮之地,亦將轉變性質成為戰略要塞的同時,也將成為老百姓逃離之地。

頻發的戰事遺下給雁門人民的東西,除了一幕幕崩頹的城牆、被填平的護城河,便只有位於城中中心高起達五丈的大鐘樓,樓內的銅鐘像一個神蹟般被保留下來。

貫通兩門的兩條大街於鐘樓處交匯,從鐘樓起至南北兩門的主街依次為東大街、南大街、西大街和北大街。其他支道,依四街平行分佈。

城內樓房店鋪均是在近十多年陸續興建,多為追求實用、樸實無華的木石建築,灰灰黃黃的,充滿聚眾邊荒,集各族的風格特色,反映出他們不同的生活習慣和信仰。

在雁門生活的人們,都信奉一切以利益為目標,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這裡是多民族交匯的地方,民族間的仇恨從未間斷過,還在不斷加深,可是現實卻迫使不同族的人互相容忍、妥協,達成一致的機率並不穩定且隨時生變的微妙平衡。

勿要以為身處邊地的雁門盡是一片荒涼,事實上四條主街繁盛熱鬧,各族男女肩摩踵接,諸式店鋪林立兩旁,青樓賭場式式俱備,食店酒館旅店應有盡有,其中最著名的莫過於位處東大街漢人勢力範圍內的邊荒第一樓。老闆深懂經營之道,且廚藝超群,供應的食物既多樣化,又合各族人的口味和飲食習慣,所以生意向來火爆,迎來送往的從未斷過財路。

第一樓是雁門陰館城內罕見的全木構建築,樓高兩層,每層放置近三十張大條案,仍是寬敞舒適。上層臨街的一邊有個以木欄圍繞的平臺,臺上只有一張條几。

此刻第一樓的二樓內空無一人,惟只曹智和他四名同伴獨據臨街平臺的幾桌,一罈數杯,自斟自飲。曹智沉鬱的眼神,投往下方東大街。在這塞外邊城只能喝酒了,邊人不喜飲茶,只好喝酒。這裡也沒有江南之地的好香茗,這裡卻有令人勇氣倍增的烈酒。

東大街上此時擠滿了正要離開雁門的漢族男女,還不斷有人從支道湧來,加入流亡的大隊裡。一時人喊馬嘶驢鳴和車輪磨擦地面的聲音,充塞在昨天還是繁榮興旺的東大街,今日就要人去樓空的景象。所有店鋪均門窗深鎖,誰也不願成為戰爭的犧牲品,只好收拾細軟財貨,匆匆離開,踏上茫不可測的逃亡之路

啼聲驟起,從長街另一端傳至,曹智還道自己要等的人來了,看了一下左右四人,好整以暇的緩緩舉壇注酒,似聽不到急驟的馬蹄聲,更看不到打先一騎孤人單騎,正如一陣風似的朝此地飛奔而來,其後面緊隨著十多騎彪悍的邊城守將。

“恩?不是……哦,在這雁門也有如此俊朗的人物?”

曹智探首下望,只見騎近之人,鼻子豐隆高挺,一對眼睛有些深凹,嘴唇猶如摸了胭脂,紅潤健康。長的有點像“吳彥祖”雖臉型有異於普通漢人,仍是一副精華內蘊丰神俊朗的樣貌,身裁高頎,蜂腰虎背,顎下無須,有一種說不出的瀟灑和孤傲不群,年歲也在二十歲上下,身著明光鎧,一副武將打扮。

曹智正疑惑這雁門邊城怎會有像趙雲般的少年才俊,一旁脫下白衣,換上普通袍衫的趙雲見了樓下此人,亦是輕呼:“好馬,好相貌!”

曹智此時才注意到此名相貌俊美的年輕武將坐下亦是一匹產之涼州的好馬。涼州馬馬耳小且厚,馬鼻大,幾可容拳,這表示此馬肺活量很大,能長途奔襲。

曹智驚異騎這麼好的馬,且身穿明光鎧,身份定非閒人時,猜想也馬上得到印證。

正亡命的朝東大街出口飛奔民眾,豁然停了下來,眼巴巴的看著在一聲長叫的嘶鳴聲中,人馬直立而起的年輕武將。

在只頗自己本身利益,不理別人閒事的邊人來說,肯為一人停下腳步,這是罕有的情況。曹智也猜到了此名年輕武將是此地的官府要員。只見那年輕武將直抵東門大街第一樓下,倏然止步,與聚眾達至千人以上,填滿大街、小巷、店鋪所有空間的邊眾,隔開一條車馬道,千多人霍地靜下來,看著此人是否有話要說。

而年輕武將後面緊隨著十多騎正彎弓搭箭的邊城戰士中,豁然奔出一人,對著對面的老百姓大喝道:“馬將軍有令,從今日起任何人不得擅自離城,你們沒聽說嗎?還敢攜家帶口往南門去?”

說話之人是個粗豪的彪型大漢,滿臉虯髯,身穿校尉軍服,說話時只是在年輕武將的身後,並不是越眾而出。

粗豪的彪型校尉說完,眾人齊刷刷地把目光投向了那年輕武將。曹智明白這彪型校尉口中說的“馬將軍”應該就是這年輕武將。

邊民向來膽大,有人聽了彪型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