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是,不是,是我那倆不爭氣的東西半夜回去了,卸了車、拴上驢,兩口子就睡下了,今早上起來一看,大門也開了,驢也沒了……”
遊瞎子:“我說親家呀,你們乾的這叫啥事呀,這兒住的都是啥人哪,一些個老弱病殘,都快入土的人了,你們咋忍心來禍害這些人呢?你們可真是閻王爺不嫌鬼瘦啊,這也太缺德做損了吧!”
大賴貓突然從長椅上跳起來,披著他的露著棉花的破麻花被衝到韓連貴跟前,用手指著韓連貴的鼻子,幸災樂禍地說:“哈哈,你也偷苞米?哈……好、好啊,咱們今天也學個樣兒,叫大夥兒看看你這學大寨的帶頭人是怎麼整大夥兒的啦,我也給你脖子上掛上青苞米,把鐮刀搭在你脖子上,讓你敲著破臉盆,各屯子都走上一趟兒,讓大夥兒都看看、知道知道你這生產隊的老功臣,原來也是個賊呀!”說完拉起韓連貴就往外扯。
韓連貴告饒了,賴著不肯走,嘴裡不停點兒的哀告著:“他大哥,他大哥,你也不能全怪我呀,那時候就是那樣的政策嘛!那都是上邊兒叫那麼幹的。”
馮老逛氣憤的把三隻骰子擲到韓連貴的臉上:“呸,上邊叫你們乾的,上邊給我這個從小沒爹沒媽的孤小子下了一個招工的指標,可你硬說我跟小寡婦有作風問題,把我整到大屯山上去打石頭,讓你兄弟進城了,這也是上邊兒叫你乾的?”
老花花實在憋不住積壓在心裡多年的苦痛了,用手指著韓連貴,帶著哭天怨地的悲憤情緒說出一番話,但這一番話也很普通,她如果能像白毛女裡喜兒那樣呼天喊地的唱上一段,可能會很感人的,但她不會,她也只能用她那普通人的嘴說了:“韓連貴呀!我還得叫你一聲舅公公呢。你把我撈進穀草垛裡……事發了,你還說我拉攏幹部下水,你中了糖衣炮彈,把我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