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難還星正館清白。林悠,你無須再裝,我知道你是誰。”
林悠退了幾步,冷笑起來:“震雲子,你想用言靈大法栽贓到我身上?你休想!”
不等她說完,震雲子突然厲聲道:“你是誰?速速招來!”
這句話聲音雖然不響,聽在諸弟子耳中,卻不啻於平地驚雷,灌注了靈氣的言靈大法響徹庭院,一時沒有防備的弟子們紛紛被震得暈倒在地,黎非也覺一陣劇烈的頭暈目眩,差點跪在地上。
對面的林悠雖然早作防備,卻依然抵抗不住他突然一襲,口鼻中被震得流出血來,目光有一瞬間的渙散,喃喃道:“我、我是東海萬……”
話突然斷開,她似是掙脫了言靈的束縛,當即也不多話,身體忽然化作一股狂風,呼嘯而去,震雲子如何會讓她逃掉,袖中一道白光疾射而出,瞬間化作萬千道薄而透明的刀刃,將那團狂風團團圍住。
風中只聽林悠痛呼一聲,狂風消散開,她渾身上下滿是鮮血,藕色的衣服忽然化成紫色長裙,盤起的髮髻也變成了披散的長髮,障眼法被打散,她竟突然變成了另一個模樣。
她恨恨朝墨言凡看了一眼,厲聲道:“你……哼!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冰刃將她團團包圍,竟是要將她束縛住的模樣,她冷哼一聲,一口血噴在冰刃上,舉起長袖矇住頭臉,強撐著一口氣撞破冰刃包圍,紫色的身影斷了線一般朝懸崖下落去。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黎非看傻了,林悠怎麼突然變了個模樣?她好像對墨言凡飽含恨意,之前認識他?他倆有過什麼糾結?她又想起那天晚上,林悠跟墨言凡之間莫名其妙的對話,結合剛才的事,莫非這個林悠竟是假扮的?她扮成林悠進到書院,是為了墨言凡?怪不得她教課亂七八糟心不在焉喜怒無常,她根本不是真正的先生!那真的林悠去哪兒了?
震雲子急急追到懸崖邊上,朝下望了一眼,皺眉道:“讓這妖女逃脫了——左丘先生,底下我記得是書院禁地?”
自變故發生以來,左丘先生始終一言不發,也無任何舉動,此時被詢問,當即淡然道:“不錯,下面是禁地。震雲先生,多謝你揭穿假扮先生之人,不過此事乃是書院內務,不敢再勞煩先生相助。阿慕。”
他喚了一聲,下一刻,黑紗女便青煙般出現在眾人面前,垂首道:“先生有何吩咐?”
“去禁地一探究竟。”
“是。”
震雲子被他這樣不軟不硬地說了一句,當即退了一步,不再言語,一旁的墨言凡忽然上前低聲道:“左丘先生,此女以星正館仙法害人,為正師門之名,請左丘先生容我同去一探。”
左丘先生揹著手走回庭院,聲音淡漠:“那就有勞墨少俠。”
彈劾先生的事情突然變成拆穿兇手的身份,這巨大的變故讓黎非半天反應不過來。百里歌林被方才震雲子的天音言靈大法震得暈過去,到現在還沒醒,不止她一個人如此,大半弟子都承受不住強橫的天音言靈,此時地上躺了一片。
還好,葉燁和百里唱月還勉強站著,黎非抱著百里歌林過去,葉燁摸了摸歌林的臉,低聲道:“沒事,只是暈過去,很快能醒……唔,那個震雲子還是避開了我們,不然根本不會只暈過去那麼簡單。”
左丘先生和其他幾位先生都在給暈過去的孩子們灌輸靈氣,平穩受到震盪的爐鼎。震雲子似是有些愧疚,上前一步行禮道:“是我魯莽了,還請左丘先生莫怪。”
左丘先生淺淺一笑:“震雲先生助我書院抓到冒充先生的賊人,感謝還來不及,怎會責怪。只是弟子們如今暈睡未醒,還請震雲先生稍候片刻,待他們醒轉,再送先生離開。”
震雲子根本沒說要走,他卻說“送他離開”,已經是明擺至極的趕人了。震雲子臉上有些掛不住,拱了拱手,轉身便走,經過黎非身邊時,朝她點點頭,聲音少見地有些溫和:“小姑娘,好好修行,仙家門派需要你這樣罕見的人才。”
好像、好像他也不太壞的樣子……黎非默然點頭。
震雲子望向百里唱月,唱月被他的目光一接觸,情不自禁打了個哆嗦,竟朝後退了兩步。
葉燁上前朝震雲子行禮:“震雲前輩,我們有位朋友至今未醒,可否請您相助?”
震雲子大方地將手放在百里歌林腦袋上,輕輕摸了一下,下一刻她就醒了,神色茫然,猶在夢中。
“告辭。”震雲子又望了百里唱月一眼,再也沒說什麼,很快便走了。
人走後,葉燁立即問:“沒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