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
熒熒坐在花圃裡,仰著頭望著庭院上空一片火紅,好似外面的天空!蓮臺現在怎麼樣了?憤怒過後,在這個只有她一個人的廢墟里,她終於冷靜下來。
“如今天如血地飛沙,我們如何能生存下去,一百年了,多少生靈死於非命,多少靈魂沉溺在萬劫不復之中,若是不扭轉乾坤,恐怕包括人類的眾生再無希望。就算我不是佛陀的弟子,就算你不是千年的狐妖,若是讓我們承擔救世的責任,又怎能顧及兒女情長!”
也許蓮臺是對的,可是她畢竟是妖,她有著妖的執著。她不是個不講理的女子,她只是希望他能多看她一眼,難道一隻妖不該有愛情,還是她不該愛上佛陀的弟子!
魔界的天空很少起變化,不知道白天有多長,黑夜有多久。熒熒從站立到坐,從坐到臥,她聞著泥土和紅花的芳香,漸漸地休憩過去,夢裡面藍花樹下……看不到的結局……
睡夢中有人輕輕呼喚她的名字“熒熒,熒熒!你醒醒!”是誰?在呼喚她,熒熒在夢中追尋著聲音,忽地她興奮起來,猛然睜開雙眼,是……蓮臺!一把攬住了蓮臺的脖子,哇……孩子一樣哭起來。在這許多地委屈,像洪水一樣迸發。
可是蓮臺怎麼可能到魔界來?哭罷的熒熒似清醒了許多,使勁揉了揉眼睛,又伸手捏了捏蓮臺的臉,真的不是在做夢!蓮臺慈善地一笑,直起身雙手合十唸了一聲:“阿彌陀佛!”
這個錯不了了,熒熒最煩他念著個,就算是在做夢也不喜歡。想到這熒熒騰地躍起身子,這才瞧見蓮臺身後一聲不吭,卻神情有些迥異的雲澤。
這都是真實的,蓮臺真的來了,來到了最危險的地方——魔界!
猛然驚醒的熒熒,恨得咬牙切齒,上去揪過雲澤的衣襟嚷道:“你怎麼可以帶他來這裡,你難道不知道魔界的人想殺蓮臺嗎?”接著又轉身急著眼去推蓮臺,“蓮臺你快走,快走啊!”
無論盈盈怎麼激動,雲澤還是那樣不緊不慢地淡淡語氣,彷彿天大的事情,在他眼裡也不過是一件普通的事情,就算已經燃眉之急,也絲毫影響不到他的有條不紊。儘管此時他的神情有些奇怪,但他還是淡淡地說道:“魔界兩大護法忘淵和梵賜在找他,我若對付他們就無法照顧蓮臺聖者,所以我來找你,你帶他速速離去,記得不論聽到什麼看到什麼都不要停下來,我會拖住魔界兩大護法,助你送蓮臺去往雲霄閣。”
“忘淵……”熒熒默默唸著,難怪他不肯帶著她,原來他是要去殺蓮臺!魔就是魔,嗜血的魔,惟恐天下不亂的魔!
說話間,已能感覺到遠處風聲雷動,是他們來了?不由得熒熒遲疑,雲澤已經展開袍袖,挽起層層雲海,將熒熒與蓮臺送向遠方,雷聲已落在雲澤左右。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12
熒熒忽然擔心起那個木頭一樣的雲澤,他能平安嗎?從來沒有看到雲澤有那麼奇怪的神情,為什麼會有那麼奇怪的神情呢?回首望去,雲霧厚重,不知飛了多久,忽地眼前天光如血,低頭看他們又回到了重重風沙之中的淒涼世界。
雲澤在帶著蓮臺踏入魔界忘淵谷的剎那,他的心無論如何也保持不住波瀾不驚地平靜,強忍著頭腦中沒來由的痛苦,一步步踏入忘淵谷中,每走一步他的眼前就會出現一副畫面,一個睡夢中的女子,一個重重封印下的女子在黑暗中沉浮,時而是無限的星光,時而是混沌不分的沉寂,又時而是惺惺相惜的呼喚,這呼喚扯的他心痛,忽然自己已經不再是自己,他便是那個女子……
層層的雲霧在上升,雲澤閉起眼睛,凝神靜氣之間,手中已經悄然多了一把晶瑩到無形的長弓。
忘淵和梵賜就落在雲澤面前不遠處,梵賜一聲沉吟,卻被忘淵死死拉住:“是他!”
“他是誰?”梵賜眼中閃過驚疑,“這個不魔不神不人的怪胎你認識?”
“我背後的傷痕就是拜他所賜!”
“你是說他就是……怎麼可能,不該是女的嗎!”
忘淵也不明白,難道他認錯了,可是就算人認錯了,那把弓他怎麼會認錯,這弓明明在這個人手中閃現著,雖不是那麼明顯,卻絕對錯不了!
雲澤終於還是平靜了下來,睜開清澈無雙地眸,彷彿能洞穿任何一顆心,忘淵和梵賜不禁同時向後退了半步,魔的心都有一處不為人知的神秘境地,支援著一份無堅不摧的執著,他們不想將其裸露在外,所以在面對雲澤的雙眸時,他們都不經意地躲開去。
忘淵的心中還惦記著小妖熒熒,她走了嗎?和蓮臺一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