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妃這是第一次察覺到商儷媛的深不可測和可怕。
被恆親王派去的人詢問情況自然要費上一段時間,大家也都很累了。
可是沒有一個人敢鬆懈下來,也不敢表現出疲憊之色。
眼看著日頭要正曬了,就要到用午膳的時間了,大家依然正襟危坐,只盼著事情早點結束,早點回府,那些夫人平常看著就煩悶的後院,此時竟然覺得分外的美好。
“皇上,陸院判來了。”求公公眼下想的全是能低調就低調,千萬不要撞上去到皇帝的槍口上,自己就死翹翹了。
皇帝到底有多恨商儷媛,他是清楚的。
但是皇帝對商儷媛無可奈何,他也是知道的。
皇帝奈何不了商儷媛,但是對於他,就像捏死一隻螞蟻一樣容易。
雖然他也不大清楚皇帝為何會忌憚商儷媛。
如果是因為景鈺的關係,皇帝絕不是忌憚商儷媛,忌憚,這個詞是不敢的意思,皇帝就是不敢把商儷媛怎麼樣。
“傳。”皇帝斂下眉。
“是。”求公公應聲,將陸院判帶了進來。
“微臣見過皇上。”陸院判給皇帝行禮。
“愛卿免禮。”皇帝面對陸院判很是親和。
大家明眼可見的皇帝心情不好,可是面對陸院判,竟然能這般的親和,都有些不解。
只有商儷媛知道,皇帝私底下到底有多信任陸院判。
商儷媛眼下親眼見到了陸院判,總算是安心了,她得找機會單獨和陸院判說上幾句。
“你將事情給陸院判說說。”皇帝吩咐一旁的求公公。
“是。”求公公應了聲,又將事情一五一十的講給陸院判聽了,連帶著是商儷媛提議再請一位太醫,還有請陸院判來的目的,都再贅述了一遍。
“是愉王妃請了下官來的?”陸院判皺著眉問道。
“陸院判誤會了,本王妃只是覺得杜院判一人的話不作數,才求了皇上,再請一位太醫,皇上既然請了陸院判來,自然是對陸院判很信任,不然也不會在這個節骨眼兒上請陸院判來的。”商儷媛一面解釋,一面給陸院判戴了高帽。
“承蒙皇上信任。”陸院判朝皇帝拱手。
“既然是這樣,還請愉王妃讓下官仔細檢查一番。”這話是對商儷媛說的了。
“好。”商儷媛很爽快的應了。
然後就很配合的再次伸出手,大大方方的讓陸院判檢查,陸院判也檢查的很仔細,看到也十分的詳細,“陸院判可要好好的檢查,本王妃的清白可全靠陸院判了。”
“愉王妃該不會是做賊心虛了吧?這番話知道的以為愉王妃是在讓陸院判秉公,不知道的還以為愉王妃在要挾陸院判呢。”薛妃還真是記吃不記打。
“薛妃是不是年紀大了?腦子不好使了?”商儷媛正在和陸院判說話,被薛妃這麼一打岔,怎麼可能高興?“還是薛妃真的以為自己是太子的生母,就能對本王妃的指手畫腳了?”
“本宮不過是實話實說......”
“薛妃!”景墨看不下去了,低沉著聲音,那一聲‘薛妃’猛的撞進薛妃的心房,那麼重,那麼痛。
薛妃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眼眶通紅,“你是我的兒子,我養你這麼大,你居然為了一個女人這麼對我,你就不會良心不安嗎?我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就為了這個一個外人,肆意踐踏你的生母嗎?”
聲淚俱下,薛妃的話讓大殿中的人隱隱動了惻隱之心。
換成是她們,自己一手養大的兒子,為了外人這樣對自己,她們怕是會親手將他給捂死。
可是景墨面上還是一派的冷漠。
絲毫不為所動。
皇帝也皺起了眉頭,放佛是對景墨的態度不滿,也像是對薛妃的不滿。
“多謝愉王妃配合。”陸院判在低氣壓的時候,已經檢查完畢。
商儷媛趁著剛剛將話頭轉到薛妃那裡時,趁著大家的注意力都在薛妃和景墨身上,低下頭在陸院判的耳旁低語了幾句,然後看著陸院判不經意的用手比了個手勢,才點點頭。
表示自己心裡有數了。
“陸院判檢視過了,不知本王妃用的可是薔薇香脂?”商儷媛直截了當。
“愉王妃用的……”陸院判剛說了一句,眾人翹首以盼,就等著結論,“……是黃剌玫嗎?”
陸院判緩緩的說出一個名字,預期中帶著一點不確定。
商儷媛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