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一句‘閣主’,再就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閣主,便是黑道魁首——嵐山閣的閣主。
年輕人,便是嵐山閣九當家,望玉溪。
望玉溪於前方帶路,七彎八拐,終於繞進一大片荔枝樹鋪成的林道,林道盡頭,一座規模宏大的深巷豪宅赫然撞入了眼簾。
望玉溪神采飛揚道:“閣主,信陽的落腳點年初才落成,現就等您為這宅子題一塊匾額。”
眼光掃過精工細作的木雕斜梁,顏少青漠然點了點頭。
望玉溪早已習慣主子的冷漠,遂只得暗暗撇了撇嘴。將人領到一棟兩層高的亭子樓裡,他將包裹與攬雲劍放下,正待退下,突被顏少青叫住。“你甚麼時候來的信陽?”
望玉溪走回來,如實答道:“今日才到。”
顏少青道:“汴京可有訊息傳來?”
望玉溪搖了搖頭,道:“未曾有訊息傳來。”
顏少青眉間露著一絲凝重。
望玉溪道:“閣主可還有吩咐?”
顏少青吩咐道:“你派人去景王府附近打探一下,看最近那裡有何異動。”
望玉溪領命。
顏少青聽到床榻處傳來動靜,側目望去,見那人翻了個身,便又沉沉睡去了。
他再又吩咐道:“稍後你為我護法,不可放任何人進來。”
望玉溪領命下了亭子樓,不敢走遠,就盤腿坐守在石階旁。眼見日頭西斜,房裡還無甚動靜,心中不免焦惶,卻不敢進去打擾。
一個小廝急匆匆走來,朝他拱了拱手,道:“九爺!”
望玉溪從石階上站起身,整了整衣袍,詢問道:“走那麼急,甚麼事?”
那小廝因為走的急,兩頰鼻尖都泛著微紅,喘著急氣道:“九爺,門外有個蓬頭垢面的人自稱是十一當家,小人不知真假,不敢放他進來。”
望玉溪心想,十一當家甚少出現在人前,嵐山閣中沒見過他的人極多,這小廝不認得也正常,便吩咐他道:“你去將他領來此處。”
那小廝離去之後,望玉溪兀自琢磨著:十一當家一直駐於汴京,怎會突然跑到此地,難道汴京當真出事了?
來人正是日夜兼程,從汴京城趕到信陽的十一當家悠子期。
望玉溪知這人一向不修邊幅,卻見了他,不由一陣吃驚,但見這人一身塵泥,眼布血絲,差點以為是哪裡來的叫花子。
他心中陡然一沉,汴京,怕真的是出事了。
悠子期一見到他,一拽他胳膊,厲聲道:“跟我去救人。”
望玉溪愣了一愣,道:“救誰?”
悠子期片刻也不願耽擱,一邊拽了他,一邊道:“老七和小十二。”
望玉溪拿手壓著他的手背,沉聲道:“等等!”
悠子期怒道:“等甚麼,再等他們便沒命了!”
望玉溪不客氣的吼回去。“再急也要將此事稟明閣主,再做定奪!”
悠子期一愣,似乎沒有反映過來。“閣主?”他一把扯過對方襟領,將信將疑道:“閣主不是在閉關麼?”
見對方眼神不住的往身後飄去,他當即將人甩開,火急火燎的衝進樓裡。
望玉溪大驚失色的攔下他,罵道:“你不要命了,閣主的居室你也敢亂闖?”
悠子期一巴掌拍開他的手。
望玉溪情急之下使出一招蟒蛇絞,死死將人制住。
悠子期見他執意要攔,也便發了狠勁,胳膊肘毫不留情向他腰裡撞去。
兩人一個要進,一個不讓進,也不使甚麼真功夫,便就如同稚子打架,扭作一團。
“成何體統,一同進來見我。”難捨難分之際,兩人耳邊忽地落下一聲叱責,這才鬆了手,互瞪著對方。
進到樓裡,悠子期心急如焚,卻不敢放肆,默默等著主子發話。
顏少青靜靜坐著,一點也沒有要開口的意思。
悠子期實在按捺不住焦急,緊了緊拳頭,道:“閣主,擅闖王府是重罪,在牢裡免不得要受一番皮肉之刑,小十二他又身受毒箭……”
顏少青將目光移向他,緩緩道:“趙鈺不會拿他們怎麼樣。”
悠子期微微一怔。“閣主何以如此肯定?”
顏少青的唇角抿出一絲冷色。“趙鈺放出假訊息,叫我誤以為長生訣就在景王府,便就是要引我前去,如今我的人落在他手裡,他更是不怕我不去了。”
悠子期眼裡閃過驚愕,當即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