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俏噎了下。捏著帕子的手不自覺的緊了緊,方才低啞著聲音開口道:“俏兒求姐姐,幫著勸勸父親,不要讓俏兒去……去待嫁好嗎?”
說完這話,許俏蒼白的臉色添了幾分落寞,她緊緊的抿住了唇,小心翼翼的看著岑西西。長長的睫毛下掩蓋著幾分的探究。
她總是覺得許慕依好像和記憶中的不一樣了。
可到底哪裡不一樣。許俏自己也說不上來,自從睜開眼睛,她回到十四歲起。便總覺得這次似真似幻,但卻和她之前所經歷的人生不同了。
她是成王府五小姐許俏,雖然不受父親寵愛,可是自小有母親護著她。而她自來也是個知足常樂的性子,日子過得倒也不錯。可她沒有想到會遇到改變自己一生的男人。
愛上裴景天她從來沒有後悔。她知道許慕依霸道又自私,所以從來不敢讓別人知道,只是小心翼翼的將自己的心思給藏了起來。
可偏偏沒有想到,最後仍然是被許慕依知道了。
本以為她至少看在姐妹一場的份上。只不過是罵她一頓而已。可是卻沒有想到許慕依會這麼惡毒,竟然打了她還將她光天化日之下,和別的男人送作對。
她被迫小小年紀就嫁了人。婚後更是被那男人折磨羞辱。
許俏每日都在祈求老天有眼,讓許慕依得到應有的報應。後來報應是來了。許慕依皇帝處死,可父親卻謀反來帶著整個許家都跟著遭了秧。
別的人她不在乎,但她的母親歐陽氏,明明一直以來活的如此隱忍,為什麼還要落的如此下場。
最後的最後,父親落敗的當晚,她許俏也被夫家的人用一杯毒酒給害了去。
許俏怨恨老天的不公,死的時候曾經發誓,若有來生她必然不會重蹈覆轍。
本以為命盡於此,卻沒有想到老天終於是開了眼,讓她回到了十四歲這一年,回到了半個月前,許慕依此時正鬧著要嫁給裴景天。
許俏便決定,她要帶著母親脫離許家好好的生活,至於許慕依自然有人來對付,她自己又何必親自動手。
可偏偏沒有想到,事情竟然會有轉機。
許慕依的未婚夫竟然換了人,而自己竟然被父親提出去替嫁,替許慕依破了單子晉克妻的傳聞。
單子晉這個人,前世的許俏並沒有見過,因為她們從封地回來的時候,單子晉此人已經死了,那個時候據說長公主為此病重,臥榻半年未曾起身,便是好了身體極是虛弱。
而皇帝則是整整七日未曾早朝。
這些都是許俏聽說來的,未曾確認,也未曾聽說過單子晉曾經娶妻,而且娶的還是許慕依。對此,許俏極是奇怪,便忍不住猜測,難道這單子晉也是和她一樣,乃是帶著遺憾重生之人?
只現在不是探究這個的時候,而是許慕依的不對勁。前世愛著裴景天發狂,別的女人連看一眼都不願意的許慕依,怎麼會這麼平靜的接受未婚夫換人?
而且還讓她替嫁。
許俏這次來找許慕依,既是試探也是為了自己的決定探路,若是許慕依這次還要來害她,那便不要怪她心狠手辣了。
許俏勾了勾唇角,浮起一絲冷笑,這一世她必是讓欠了她的人都還回來。
岑西西圍著許俏轉了兩圈,略微思索的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艾瑪,這許俏看著自己的眼神,咋著看咋著不懷好意啊?難道說老孃女主光環上身,容易讓小女配產生瘋狂的嫉妒,然後生出了要將老孃踩在腳下的想法?
咦……
岑西西抖了抖身子,孃的好滲人。
“就算是你樂意,本小姐還不願意呢。”岑西西吊著眼睛十分欠揍的睨了許俏一樣,“癩蛤蟆想吃什麼天鵝肉,也不知道照照鏡子看看自己的樣子,也配做我許慕依的替身。我的男人,別的女人休想染指一下。”
咳咳……
岑西西捏著嗓子,把原文當中許慕依說過的話,改頭換面給提了出來,然後狠狠的瞪了許俏一眼,扭著腰身就趾高氣揚的離開了。
霸道又自私的許慕依說話做事向來都是這麼的簡單粗暴,不過特喵的這話說出來簡直是好爽有沒有?
讓你丫哭起來那麼漂亮!
讓你丫說我家男人克妻。媽蛋,老孃氣死你。
許俏的臉瞬間慘白,但很快的又因為憤怒而浮起豔紅之色,她飽滿豐腴的胸口不住的起伏,看著岑西西的背影更是冒著火光。
賤人,賤人……
這話雖然有些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