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在只希望她的元嘉,能夠平安順遂的長大,不再經歷如此大劫。
良久,天和帝才思考完所有的事情,整理好心中的情緒,才對著謝太后開口講出請其過來的目的:“兒臣想請母后親自徹查皇宮。”
謝太后挑眉問道:“只清查宮中宮人?”宮中的宮人全都記錄在冊,若只是清查宮人,只需按照名冊對比即可,實在不必費什麼心思。
“不止是清查人數,更要核實身份,查清她們和宮內宮外的聯絡背景。若其中牽扯到什麼人,不管其是什麼身份,都要一查到底。”天和帝淡漠地說道。
三年前的楚王,今日的滇國,都能將人手安排進宮中,讓天和帝對自己對皇宮的掌控度產生了懷疑。
每一個進入紫宸宮殿內的人都要經過幾層檢查,而今日的刺客居然能帶著利刃進入,可見這檢查的人也必有他們的內應。連他的宮殿都能被插入這麼多人,那整個皇宮中,還不知被各方勢力滲入安排進多少暗探,只要一想到這一層,天和帝便覺得不寒而慄。
“此事本因由皇后負責,但兒臣擔心以她的身份不好行事,所以才煩勞母后出面。”天和帝心中對皇后這個髮妻的信任還是有些的,自他登基,這後宮的宮權就歸皇后掌管,但紫宸宮並不屬其管轄之內,出事卻也怪不到皇后身上。
清查宮人之事,本是皇后之責,但皇后終究是太子之母,牽扯前朝,若讓其出面,恐怕彈壓不住下面的妃嬪,不能達到他想要的目的。
謝太后也知道皇后身份不便,即便再不想過問瑣事,卻還是點頭同意了天和帝的請求。
天和帝知道謝太后早已避居興慶宮多年,如今肯再度出來掌事,便是一心為了自己,心中十分感動。他感激地看向自己的母后,發現謝太后正在親手為床上的女孩擦著頭上的密汗,床上的女孩似乎在忍受著極大的痛苦。
他想起曹範對他說起,元嘉曾傷及心脈,所以在解毒時要承受的痛苦比常人更多,心中對其的憐惜和內疚更深,今日若不是元嘉一心護著他,只怕他此時極有可能命喪黃泉。若說剛開始喜愛元嘉是因為國師的批命,那麼經過這兩次的事情,現在他對其是真正的憐惜與愛護,在他心中元嘉的地位要與太子齊平。
天和帝似是想起什麼,皺起了眉頭,對著謝太后到:“母后,兒臣已經讓人全面封鎖訊息,換下守衛事情除了謝離外不會有人知曉,至於宮人被換的事,更不會被人得知。現在開始對外宣稱元嘉在紫宸宮中突然舊疾復發,所以才從急宣這麼多太醫,還讓曹範和李正和一同被急召入宮,想來不會有人存有疑心。”太醫早已被警告過,自是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謝離是禁軍統領,也是謝太后嫡親大哥的兒子,天和帝的表兄,向來得他信任,之前他讓謝離重選守衛紫宸宮的禁軍。不過,謝離向來口風嚴謹,再加上已讓暗衛告知他其利害,他今日宿在宮中的職所,是不會傳出去的。
“此事就按你說的辦吧。”謝太后點頭同意了天和帝的想法,元嘉身患舊疾的事世人皆知,以此作為藉口倒也能讓人相信,可她這位兒子似乎忘了一件事。
“淑惠現在還在宮中,她聽到訊息後,定會要前來,你還能攔著她不讓她見女兒?”
第34章 得知
清涼殿中,宴會正常地進行著。
一位纖細美貌的少女正隨著優美的樂聲舞動; 長袖翩翩; 輕盈如風; 舞姿變換豐富,身姿婀娜; 婉似游龍驚鴻,娟秀而典雅,雙袖飛舞,如縈風迴雪,清冷動人; 又似出水的青蓮,高雅聖潔。身上的環佩隨著腳步搖動,衣襟飄起,似是隨風飄動。
“詩中言綠腰之‘舞翩如蘭苕翠,婉如游龍舉’。以前本宮還不信,如今見了你今日的舞姿,到才明白這句話不假。”莊貴妃少女跳完後首先開口贊到; 似乎是極為喜愛眼前的少女。
“謝貴妃娘娘誇讚; 臣女受之有愧。”少女對著莊貴妃的誇讚; 不慌不忙地回禮,一舉一動展現著良好的教養。
看到這樣的少女,莊貴妃似乎更為高興; 極有興致地問著話:“你是哪家的孩子?叫什麼名字?多大了?”
“臣女是吏部郎中羅章嫡女; 單名一個柔字; 年十五。”羅柔回答道。
吏部郎中是正五品的官職,剛夠才加今日宴會的品級。以羅柔的身份,在今日的少女中身份可算得上是最低的一批了,遠不是能成為晉王妃的人選。不過她的禮儀舉止和舞姿也確實讓眾人驚歎。比之一些大家族的女孩也不差什麼,眉目如畫,舉止有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