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一愣,隨即便明白了平安的意思,笑道:“既然郡王在這裡想必北蘇的人馬一定被郡王解決了,那現在郡王能開城門了嗎?”
平安哈哈大笑了幾聲,突然收聲說道:“不能!”
那劉顯一聽大怒:“宜寧郡王,你難道要抗鈞旨嗎?”
平安冷冷地說道:“現在情況不明,太女鈞旨?太女她知道雍京四門都被封鎖了嗎?知道北蘇人會趁今夜雍京之亂要殺進雍京嗎?別和我提太女鈞旨,提起太女我心裡就冒火!”那劉顯被噎得一愣,她根本沒想到平安敢當著這麼多的人面,這麼說話,一時倒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玉秀一聽平安這麼說話,也是一肚子的惱火,卻又想起太女在自己臨出雍京時說的話,嘆了口氣說道:“誠如郡王所言,太女她知道今夜雍京四門被封鎖,知道北蘇向南邗借道要利用今夜雍京之亂。”城樓上的軍民全都大驚,平安卻是一臉的鎮靜,冷冷地看著玉秀,玉秀看著平安的表情,心中嘆息了一下,知道如果不按太女所言將事情說開,恐怕想從平安的手下進雍京是不可能的,於是玉秀接著說道:“太女正是知道這一切才命我親自前往調劉顯部,既可在雍京城下堵截北蘇軍隊,又可直入雍京平叛。”
平安深吸了一口氣,心中將太女的祖宗八代都罵了個遍,罵完了才想起來,太女的祖宗好像也是自己的祖宗,平安更是生氣:“這些話都是太女讓你說給我聽的。”
玉秀笑道:“不錯,太女說,如果在雍京的城樓上有郡王鎮守,那雍京必是萬無一失。這些話不如坦誠地對郡王言明,郡王才會放我等進城。”
平安大怒:“放??????”剛想罵出來,想想那是太女,說不定連這句話都算進去了,平安冷笑道:“那太女有沒有跟你說,你說了這麼多我都不開城門,你該怎麼辦?”
玉秀淡然一笑:“太女說郡王一定會開城門,因為如果郡王在此,定是憑藉自己的手段剿滅了北蘇之敵,雖然之前太女並不知道郡王會有什麼手段,但是從現在的結果看來太女果然沒有看錯郡王。”玉秀說這話時已經很有尊敬平安的意思在裡面了,不錯,手上無兵的平安,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消滅了北蘇的敵人,玉秀自問也是沒有這個能力,原先自己也不相信太女的判斷,現在看來太女才是最瞭解平安的人。平安嘁了一聲,滿臉的不屑,玉秀笑道:“太女說,即使郡王能調動一些太女不知道的力量,但是這力量現在已經不足以對抗雍京內的叛軍,所以,以郡王審時度勢的能力,一定會開城門放我等進去的。”
平安臉部一陣劇烈地抽搐,這個傢伙,果然是最後那個漁翁啊,她咬牙切齒地說道:“你說,你說太女還有什麼沒算到的?”
玉秀淡然一笑:“太女說,最不能肯定的就是郡王您的脾氣,審時度勢是在您沒犯倔勁的時候,要是您的倔脾氣上來,說不定和我們開戰都有可能。”玉秀話音剛落,風浩熙“哧”的一聲已經笑出來了,真是瞭解啊,平安一回頭,風浩熙若無其事地看向柳斌,柳斌瞪著眼睛,一臉無辜的樣子。平安氣得直跺腳,大聲喊道:“我就不開門,我就不開門,我氣死她!”柳斌和周圍的人都吃驚地看著氣得亂蹦的平安,不知如何是好,風浩熙暗暗對大家使了個眼色,於是柳斌和眾人急忙裝作什麼都沒看見的樣子,都低頭做沉思狀。
黎骨可沒有這份機靈,她剛殺的性起,扛著棒子,棒子上居然還掛著那三個人頭,見平安說不開門,便大聲說道:“不抬門也好,咱們繼續殺。”平安氣得抬手想揍黎骨,誰知牽動了左臂上的傷口,平安啊喲了一聲,捂著胳膊,風浩熙忍著笑上前要幫平安包紮,平安怒道:“開門,柳斌去開門。”
柳斌小聲地說道:“會不會有詐?她們會不會對大將軍不利啊?”
平安說道:“沒聽見嗎?都把我腸子裡幾根筋都數出來了,就是對我不利我也沒轍了,這下是真沒轍了,早知道就不這麼拼了,還受了傷,這下虧死了,本都虧沒了。”那柳斌見平安從急怒突然就轉成了哀怨,那變化之快讓她直髮愣,根本來不及跟上平安的速度,風浩熙則低頭偷笑,太女還真不是一般的厲害啊!
城門在柳斌地指揮下再一次被開啟,李梓冉望著進城那些鎧甲鮮明的禁軍,臉色極為陰沉,不過李梓冉也是心裡有數,剛才那一戰全憑著勇氣,以及平安等幾人悍不畏死地及時斬殺了敵酋,才僥倖得勝。現在雍京軍民見是大梁自己的軍隊,不說是百姓,就是那些軍士似乎都卸掉了那口被平安調動起來的戰意。這時候再讓這樣的隊伍去和雍京城裡的叛軍作戰,無疑是以卵擊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