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揚眉一笑:“哀家準了,既然你這麼說,那就永遠不許變。”
“懿旨,你不接?”
秦束彎下腰掩飾自己眼中的水光,托起柳清棠的一隻手,將額頭輕輕抵在上面,“是,謹遵娘娘旨意。”這一輩子,他都註定為了這個人而生,為她而死。
若說他以前是雜草,那麼為了太后娘娘,他想變成一株荊棘。小心的生長在那株美麗的花兒周圍,護著她讓她能恣意的生長盛開。
“今日,我還要帶你去看望一個人。”
遠離了燈市,一路將那些吆喝笑鬧扔在身後,兩人牽著手走在通往山上出雲寺的幽徑。出雲寺在禹京算不得是什麼香火鼎盛的大寺,但是據她父親說,孃親生前最愛來這裡上香,說是在禹京這種熱鬧的地方,出雲寺的靜謐幽靜格外讓人留戀,所以這裡也供了孃親的靈位。
她未入宮前,每到元宵,和哥哥他們玩夠了就會來這裡給孃親上香。如今這麼多年過去,這裡的景物依舊絲毫未改。
走過一道不算長的青石山道,繞過蔥蘢的樹木,就見到了出雲寺門前的兩盞散發著幽幽光芒的黃紙燈籠。
柳清棠上前拍了門,立刻便有一個光頭小和尚開了門,睜著黑亮圓溜的眼睛在兩人之間巡視:“是柳施主嗎?”得到肯定的回答,小和尚這才將門完全開啟,迎兩人進去。將人送到一處側殿就雙手合十唸了一句佛號離開了。
柳清棠沒說她們來幹嘛,秦束也就沒問,直到柳清棠吱呀一聲推開了門,他看到殿中那個牌位上寫著的名字是柳蘇氏白燕,才隱隱猜到了一些。
果不其然就聽太后娘娘說:“父兄還有素書你都見到了,現在再帶你來讓我孃親看看。”
柳清棠說著拿起旁邊放置的香,在案臺的燭火上點燃。“我出生幾個月後,娘就去世了,我對她沒有一點印象,但是從父親哥哥姐姐嘴裡,我常常能聽到孃的事,父親說娘和我很像,所以她一定也會滿意你的。”
明明面對的只是一個冰冷的牌位,秦束還是不自覺的緊張了,就好像現在真的是在接受岳母的審視。柳清棠一見他那樣就笑了,拉著他一同跪在蒲團上磕頭上香。
“娘,女兒旁邊的是秦束,是女兒給自己選的良人,帶來給您看看。女兒喜歡的,娘你也會喜歡對不對~”柳清棠說完就歪頭去看秦束。
秦束便硬著頭皮開口道:“夫人……”
剛說兩個字就被柳清棠用手捅了腰,“你喊我娘叫什麼?”
“娘……”這個稱呼並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麼難以說出口,秦束稍一頓就接著說道:“我是秦束,日後我一定會好好對娘娘……”沒說完他又被柳清棠捅了一下腰。
秦束又立即改口,“好好對……清棠。”說完還一幅做錯了事的樣子看著柳清棠。
柳清棠二話不說的又捅了一下他的腰,“真傻!”
一直等到他們回了柳府,秦束洗漱好躺在床上,還在想著那時候太后娘娘無奈又柔和的笑,動人的讓人心甘情願的沉醉其中不願醒來。
這是他過的最好的元宵,不,應該說是這輩子最好的一日。便就是夢境,也沒有這麼美的夢。
不管是閉上眼還是睜開眼,秦束髮現眼前都是太后娘娘的身影。微笑的、氣惱的、歡快的、沉靜的,每一個表情都值得他回味許多許多次。看舞龍舞獅表演時臉上奪目的笑,還有她吃元宵的樣子,微微垂下眼對著勺子裡吹氣,腮幫子鼓動的樣子,是他沒見過的可愛。攔著路人為他說生辰快樂時,站在旁邊一同無聲的張著嘴對他說生辰快樂。柳樹下聽到他說的那句話,毫無芥蒂又瀟灑認真的說她準了他的愛……
秦束將手蓋在眼睛上,嘴角微微往上抬。就這樣在一片黑暗中想念著那個剛剛分開的人良久,怎麼都不願入睡。
不知過了多久,窗欞上突然被敲響了。床上的秦束一驚,還沒有出聲就聽到窗外傳來太后娘娘的聲音。“秦束,你睡了嗎?”
娘娘這時候還沒睡?秦束連忙下床去開啟窗戶,因為太過忙亂還在黑暗中撞到了桌角,疼的悶哼一聲又連忙強忍住。
他推開窗戶,看到外面站著的果然是太后娘娘,她還穿著燈會上的那身衣服,手中端著一個大托盤,上面有一碗麵和一個長盒子。見他開了窗就把托盤遞了過來,語速有些快的說道:“這長壽麵是……是我讓府裡的廚娘做的,給你當宵夜。旁邊那個木盒子裡是我送你的生辰禮物,你休息吧我先走了。”
她自顧自的匆匆說完,也不等秦束出聲,幾下就消失在夜色裡。秦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