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天地良心。”
麗嬪苦著臉,一手指著房頂:“娘娘,咱們是真心想拍幾句馬屁的,不衝別的,就衝您今晚讓我們吃了一頓豐盛晚宴,這好話怎麼都該說幾句。可……可這……實在是誇不出口啊,我只問一句,您這是哪裡的歌?怎麼從沒聽見過?這調子也太古怪了。”
“難怪你們沒聽過,我這是山歌,山歌懂嗎?就是苗疆那邊的。”
寧溪月順口胡謅,話音未落,就聽一個聲音怯怯道:“妾自苗疆來,雖然那邊女子與我漢家多有不同,卻並未聽過這樣古怪的調子。”
嚶嚶嚶,撞槍口上去了。先皇啊,您老人家蒐羅美女都搜到苗疆去了?
寧溪月臉上就有些熱,嘴上卻不肯服輸,大聲道:“也不一定是苗疆,就是……反正就是從西南那邊來的,什麼波斯啊,精絕啊,大理啊……西南那麼大,你們都聽過看過嗎?”
這就是強詞奪理了。不過連苗疆來的都沒話說,大家自然也不好反駁,慧嬪笑道:“這個調子,初始聽著不好,覺得像什麼呢?但細細品來,倒還不錯,那份兒喜悅竟是發自心底,很符合今日氣氛。”
到底是收服了的人,這行事說話就是貼心。
寧溪月連連點頭,又聽慧嬪道:“但我還是更喜歡三年前娘娘唱的那首長恨歌,調子悠揚婉轉,可惜只有兩句,不如今日讓我聽個完整的?”
寧溪月心說:什麼?長恨歌?你開什麼玩笑呢?我背都背不下來,還唱?以為人人都是和你一樣,過目不忘嗎?
心裡琢磨著回頭就叫張寧送本《唐詩三百首》,先給背下來再說。表面當然不能認輸,只好笑著道:“今天是除夕,說什麼長恨歌啊,再說我都表演完了,該你們了,來來來,接著擊鼓傳花。”
萱妃娘娘都唱歌了,眾人還有什麼話說?當下都甩開了包袱,一時間,偌大室內歡聲笑語,鬧作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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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阿嚏……”
接連打了幾個噴嚏,譚鋒從於得祿手中接過白巾,擦了擦鼻涕眼淚,就聽大內總管擔心道:“皇上,不如叫御醫來看看吧,傷風著涼可不是玩的。”
“用不著,朕的身體朕知道,這不過是昨夜在外面站的時間有些長,後半夜又起風了,所以受了點涼,你命人熬一碗薑湯,立刻端過來,朕趁熱喝了,也就好了。”
譚鋒搖搖頭,就聽於得祿道:“您這鼻音都出來了,薑湯哪兒成啊?好歹吃兩副藥,發散發散。”
“囉嗦什麼?讓你熬薑湯就熬薑湯。”譚鋒怒瞪於得祿:“告訴你,朕這心裡可還有氣,你別沒事兒搶著當出氣筒。”
“為了皇上的龍體,奴才就算不想當出氣筒,硬著頭皮也要當啊。”
於得祿一臉苦笑,心想:好嘛!您昨晚跑去冷宮,結果萱妃娘娘和人樂了一夜,害你在外面站了一宿。您說您也是,看見她們要守歲,趕緊回來不就得了?非要等著,這下好,到底著涼了,如今卻要把我做出氣筒,這天下真是沒有講理的地方了。
“你心裡嘀咕什麼呢?是不是笑話朕傻?”
許是多少年不得病的關係,偶然身上病毒肆虐,連帶著神經都敏感起來。譚鋒盯著於得祿,咬牙切齒問了一句。
“奴才不敢。”
於得祿好懸沒跪下,心想皇上,您都病了,這讀心術硬是一點兒沒落下啊。奴才不敢笑話您,但您是真傻啊,活活等了一夜,我的天,我估摸著傻子也幹不出這種事。
“你懂什麼?”
沒好氣瞪了於得祿一眼,譚鋒拿起茶杯喝了口熱茶,悠悠道:“如此良辰如此夜,為誰風露立中宵!這都因為朕是有情人,才會對萱妃……”
說到這裡,就說不下去了,因為皇帝陛下忽然想起:自己是有情人不假,在大雪天的夜裡,站在角落傻傻等了一宿。可被自己等的那個人呢?人家聚集了一幫子失寵嬪妃,在冷宮裡有說有笑,擊鼓傳花,投壺射箭,玩的不亦樂乎,這……簡直不敢想,想想都讓人悲從中來啊。
於得祿大概明白主子此時心情,險些沒笑出聲,心想該!說到底,都是您自作自受,這會兒就是想哀怨都沒理由。
“萱妃真是太過分了,那可是冷宮,她也不顧忌一點兒,這事不能這麼算了,朕說什麼也要給她個警告。”
譚鋒又喝了一口熱茶,然後將茶杯一頓,悲憤地嚷嚷著。
於得祿連忙湊上前,輕聲道:“奴才這就派人過去,好歹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