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瓏納悶道:“娘娘這話奴婢不明白,萱嬪破不了案,怎麼會是皇上下不來臺呢?”
“笨。”玉妃白了玲瓏一眼,得意笑道:“你也不想想,是誰委了她這份差事的?還不是皇上?皇上當人都不明白他的心思麼?無非就是想趁機讓萱嬪參與協理後宮,只要這件事辦得好,說不定就要封她為妃了……”
不等說完,就聽身旁玲瓏驚叫一聲,喃喃道:“這不可能,萱嬪才進宮幾天?連點資歷都沒有,更不用提寧大人乃是圈禁的大皇子黨羽,皇上瘋了嗎?竟然封她為妃,難道就不怕寒了那些有功之臣的心?”
玉妃冷哼道:“皇上若要一意孤行,又有誰能管得了他?便是群臣反對,皇上也可以蠻橫地說這是他的家事。不過我慮著,有太后和皇后皇貴妃在,或許他也不至於就這樣固執,畢竟登基還不到兩年,為了一個女人就不顧群臣後宮反對,咱們皇上雖然年輕,倒還不是那種容易被美色所迷的輕浮之輩。
玲瓏連連點頭,接著又見玉妃煩躁道:“不管怎樣,他對那女人的愛護和厚望,瞎子都看得出來。這一次出乎意料的將案子交給萱嬪,也是為了扶她上位做準備。所以後宮如今定是人人都盯著照月軒,萱嬪無能破案,就不僅僅是她自己跌跟頭,皇上慧眼識人的名聲也會被她連累,日後再想抬舉她,話也不是那麼好出口了。”
玲瓏連連點頭道:“是,奴婢明白了。阿彌陀佛,謝天謝地,這事兒怎麼看都是天衣無縫,萱嬪娘娘再不可能破案,到時候娘娘只看好戲就行了。說起來,後宮各位主子們,都要感謝娘娘,不是您這一出,萱嬪當真不知道要多得意。”
玉妃點點頭,想了想,又對玲瓏道:“我是自信她不可能從餘音那裡得到任何線索,然而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你還是要派人盯著照月軒那邊,隨時打探動靜,掌握動向,一旦天不佑我,真的出了什麼紕漏,也好早日想法子補救。”
“是。”
玲瓏答應一聲,轉身出去。這裡玉妃站在窗前,臉上笑容慢慢消失,輕聲自語道:“這件事如今鬧得後宮不寧,人人矚目,可我沒有忘記,害死那個丫頭的初衷是什麼。賤人,這樣都不能將你送去冷宮,更不能殺死你,我真不知你到底是有多大的運氣。好在你如今在聽雨樓,皇上又讓一個萱嬪給纏綿住了,縱然你有萬般本事,也是枉然,咱們儘管騎驢看唱本,走著瞧。”
說完想到寧溪月,冷漠面容更是添了幾分戾氣,咬牙切齒道:“萱嬪啊萱嬪,若是當日和我們一起,將這殺人案就栽在那賤人頭上,你也不會落到今天這個地步。哼!都是因為你不識好歹,才會被皇上委派了這麼件差事,到時候丟人現眼,我看你後不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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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那個餘音既然是這種情況,您還帶她回來做什麼?根本就沒有任何價值啊。還是說,您懷疑她在說謊?這是要帶回來慢慢感化她,讓她說出真相。”
“這不是明擺著嗎?”秋桂給寧溪月捧來一杯香茶,不等她開口,就對清霜道:“聽雨樓後院荷塘裡的屍體,是那麼好發現的?這個老宮女若非被人買通,怎可能寒冬臘月的跑過來?如今娘娘和聲細語的問她,她自然不肯說,誰不知道娘娘是活菩薩一般的人物?若是送進慎刑司,你再看看,怕是挨不了幾板子,就要吐露實情了。”
“能不能有點尊老愛幼的心?”寧溪月瞪了秋桂一眼:“你自己都在慎刑司被屈打過,怎麼如今還想著屈打成招這種不入流的手段?”
秋桂委屈道:“正如娘娘所說,奴婢是被誣陷進過慎刑司的人,若不是萬不得已,怎麼會說這樣話?可那老貨如今明擺著就是利用娘娘的尊老愛幼之心,不用刑,您能指望她招供?”
寧溪月皺眉道:“雖然沒有用刑,可我對她的審問方法,若是謊言,萬萬逃不過去。她竟偏偏都對上了,所以我倒是有些相信她並非受人指使。”
話音落,就聽素雲也道:“這不可能。這一次奴婢倒是同意秋桂的意見。娘娘,您若是不對餘音動刑,她自然咬牙不說。您的審問手段奴婢知道,不過是反覆問話,看她能否回答一致。可恕奴婢直言,萬一她就是個極聰明的人呢?滴水不漏似乎也算不得什麼,退一萬步來說,就算她今日的答話錯漏百出,她也可以說是自己老糊塗了,不記得前塵往事,所以前言不搭後語。娘娘又能拿她怎麼辦呢?”
“問題是她現在就沒有錯漏之處啊。”寧溪月攤手:“雖然的確有絕頂聰明的人也可以做到這一點,但她都五十多了,看樣子也不像是十分聰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