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公交之後,終於把主意打到了腳踏車上。
臨江市的公共腳踏車推出不過兩三年,租借的市民並不多,所以找兩輛帶後座的腳踏車並不困難。
衛黎這回搶著把球球抱到了自己後座上,舉著市民卡對程澤得意洋洋地笑道:“還好我早有準備。”
這個準備自然是為了程澤——自從知道程澤只能乘坐公交車之後,他就往市民卡里充了錢來當交通卡用。
程澤抿了抿唇,笑容勉強:“嗯,衛少爺未卜先知。”
衛黎瞧出他情緒有異,但是當著兩個小朋友的面也不好多問,只好踩著腳踏跟在他身後騎了出去。
這次兩個小朋友並沒有感覺到大人們莫名其妙的氛圍,歡歡樂樂地晃著腿聊天。
“球球,那個長頸鹿好長呀!”
“長頸鹿長有什麼用?大老虎才威風呢!”
他們一隻手抓著大人們的衣服,一隻手騰出來比劃,小臉上全是興奮之色,說到激動處唾沫橫飛。
他們車速不快不慢,安然坐在後座上的小朋友們幾乎感覺不到任何顛簸,笑鬧著爭了一陣兒之後又馬上和好,不一會兒就樂呵呵地唱起兒歌。
“走走走走走,我們小手拉小手……”
衛黎和程澤聽著他們稚嫩清澈的童音,忍不住相視一笑,彼此都有些不計前嫌的意思。
在夕陽餘暉的映襯下,他們大小相合的背影相得益彰,溫馨得如同四口之家。
送杜子辰回家的時候正好碰見杜家家長,於是程澤被招去結算上個月的工錢,而本想趁機說些體己話的衛黎只好灰溜溜地等在一邊。
不過衛少爺也正好想琢磨下,剛剛程老師是怎麼了?
他摸著下巴眯起眼,放開思路想得亂七八糟——程澤其實不愛逛動物園?沒有啊,看他表情挺愉快的嘛……不然就是球球和酒酒太吵鬧了?滾吧,對著他還可能吵鬧,對上程澤明顯乖得像小白兔……不然我做了什麼惹他生氣的事?也沒吧,他也挺乖的頂多偷偷牽個小手過過癮……
“衛黎?”
他恍惚間抬起頭,然後看見程澤皺眉看向他。
“到!”衛黎一個激靈,猛地從沙發上站起來,就差敬個禮。
程澤被他的反應弄得措手不及,目瞪口呆地望著他,半晌才無奈地笑了起來:“怎麼了?”
衛黎小心翼翼地看了眼他的臉色,猶豫了會兒才道:“你在生氣?”
程澤愣了愣,後知後覺地瞧見對方的神色,瞭然的同時居然有些怒氣上湧。
他握了握拳,然後剋制地抬起手拉住衛黎的胳膊往外走,沉聲道:“出去說。”
衛黎很是聽話,腳上自發主動地跟著往外走。
程澤走出杜家大門之後茫然了一會兒,終究還是在對方的提醒下去了老地方。
只不過這個老地方留給二人的印象都不好,於是走到亭子邊的時候他們的氣氛居然難以剋制地凝重了起來。
程澤看見對方臉上掩飾不住的惴惴不安就知道他在想什麼——只是人前灑脫的衛少爺每每在他面前流露出一種害怕被……拋棄?的神情,他總是忍不住心中酸澀起來。
程澤輕輕嘆了口氣,然後伸手按住對方的肩膀,輕聲道,“你在想什麼?”
衛黎聞言抬起頭看他,一副你知道我在想什麼的表情,偏偏他大概也覺得自己這樣不爺們,硬是挑著眉做出一副渾不在意的模樣,顯然在努力讓自己顯得輕鬆。
程澤見狀更是心軟,他凝視著對方的眼睛,一字一頓說得清清楚楚:“衛黎,我最後說一次。我喜歡你,我們是……戀人。”他說著上前一步,按在對方肩上的手滑到背部,形成一個擁抱的姿勢,“你可以對我做任何事,你可以問我任何問題,你不要這麼小心翼翼。”不要這麼小心翼翼得……讓我心疼。
於是衛黎聞言放鬆下來,把頭擱到他肩上,喜滋滋地翹起嘴角問道:“那你剛怎麼了?”
程澤一怔,顯然沒想到對方對自己的觀察已經細緻入微到這個地步。他想了想,坦然相告:“我覺得很抱歉,要你遷就我擠公交,遷就我騎車。”
衛黎聞言立馬離開了他的懷抱,十分吃驚地看著他:“你是女人麼程澤?”
從沒被衛少爺毒舌攻擊過的程老師:“……”
“心思怎麼就那麼重呢。果然只有我配你才行啊。”衛黎搖搖頭,一邊口是心非地抱怨著,一邊把自己往他懷裡塞,心裡的甜蜜勁兒幾乎要翻天,“這有什麼大不了的?擠公交或